“更何况,还是刚才我给您解释的,这不是一起恶性事件,也不是一起交通肇事,而且等闫琴他们报案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本身他们就因为女儿去世,很伤心难过,压根没想过报案的事。”
“后来,还是园林部门要调查绿化带和树木的补偿问题,闫琴知道后,才欧主动来报的案,并且按照规章制度进行补偿。一切都很顺利很痛快,所以留下的资料也很少、20年过去,能找到的就更少了……”
看到这些珍贵又来之不易的资料,林弦连忙给警官道谢,并表示已经足够了,很感谢了,辛苦了。
他不禁感慨……
vv尽管是人工智能,但是在人类这个讲究人情世故的社会里,还是局限性很大。
vv确实能一秒钟找遍全网络的资料情报不假。
但是,即便你把整个三峡大坝的发电量给它,它也调动不了任何一个档案室工作人员,去给它翻20年前堆积的老旧档案。
显而易见,肯定指使不动的,没人会因为vv的指示去干活……除了自己。
而刘安署长就不一样了。
国家安全署的署长,甚至都不需要署长,一个电话下去,曲阜市整个档案馆都得调动起来。所以……才能这么快、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把2000年所有老旧档案全都翻了个遍。
看这些照片上纸张的情况。
真是风吹日晒、老鼠啃、发黄、碎裂……这些年没少受过罪,也没少折腾过。
真是辛苦了这些工作人员。
林弦道谢很多次,他本意其实并不需要这么详细的资料,其实就简单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就行,真没想这么麻烦曲阜的工作人员们:
“感谢,非常感谢,真是辛苦了您们了!这些绝对足够了!”
礼貌道谢后,林弦开始一张一张仔细阅读那些来自2000年的口述、案件记录、报案单、以及处理单,并从中提取有用消息。
就和那位警官说的一样。
那一起导致张雨倩死亡的车祸,发生在2000年1月21日凌晨1点左右,但是报案时间,却是2000年2月7日,中间间隔了足足半个月。
原因,刚才警官同志也解释清楚了。
2000年,人们法律意识和报案意识没有那么强,觉得也没伤害到别人、没有其他伤者,所以自然也就没想着报案。无非就是撞断了一棵树而已,谁都不会往报案的方向想。
再加上人家闫琴和张石,身为独生女的女儿撞死了,第一反应肯定是救治、或者处理后事啊,哪有心思报案。
也就是后来园林绿化环保部门发公告了,他们才来报案的。只是那时候,张雨倩的后事都处理完了,已经埋在地里。也只能该录口供录口供,补一些案件细节,然后赔款了事。
但是。
从这些碎裂的口供资料中,林弦还是提取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也正是当前写在纸上的这些。
高阳刷着牙,才起床的他捅着牙刷走过来:
“写的啥啊,给我瞅瞅。”
林弦给他推过去一张椅子,然后拿起笔一一指着纸张上写下的字讲道:
“你看,这些警局的资料显示,张雨倩出生于1980年1月21日,车祸发生于2000年1月21日凌晨。”
“卧槽!”
高阳喷出一团牙膏沫:
“刚好20岁!刚好是20岁生日当天凌晨发生的车祸!这……这也太巧了吧!最主要的是,楚安晴也一样啊!前两天楚安晴从空天飞机上跳下去、然后落地消失的时间,不也是20岁生日的……额……凌晨吗?对吧,时间上我记得伱还说是00:42?”
“没错。”
林弦移动笔杆,指着第二行字:
“再来看楚安晴的信息,出生于2004年3月28日,变成疑似量子态坍塌、也就是蓝色星屑一样消散的时间点,刚好也是2024年3月28日00:42分。”
“我不确定,张雨倩的具体死亡时间点,是不是00:42,因为警局给我们提供的资料上,没有具体到详细的时间点,只是模糊写了一个时间点凌晨1点左右。这个时间,来自于当年轿车司机、闫琴、也就是张雨倩妈妈的口述。”
高阳呸了一口牙膏沫,吐在旁边垃圾桶里:
“那我感觉,肯定是00:42了。”
他拿起漱口杯漱了几口水,又吐进垃圾桶:
“既然张雨倩和楚安晴都长这么像了,你都说连颗泪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再加上死亡日期又刚好都是20岁生日那一天。那为什么我们的推理不大胆一点、就直接假定张雨倩的死亡时间,就是凌晨00:42!分秒不差!”
“甚至于!”
高阳吐掉最后一口漱口水,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看着林弦:
“甚至于!我们不妨再大胆一点——”
“直接假设楚安晴、张雨倩她们的出生具体时间点,也是00:42!】”
“你说有没有可能?反正生孩子嘛,哪个时间点出生都有可能,我反而觉得既然死在20岁生日这天都比较巧合了,为什么不能更巧合一点?说不定她们的出生时间点,就是凌晨00:42。然后死亡的时间点,也是凌晨00:42。”
“这样!才是真正的20周岁!人生二十年!严谨的二十年时间,分毫不差!”
忽然,高阳脸色一正,拍拍自己脸蛋儿:
“呸呸呸,我们不能用死这个字眼,楚安晴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咒她。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楚安晴可能没有死了……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