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只是想为那日的失礼,向你道个歉。”
楚萸满头问号,那日是指哪日?
是驯马那天吗?
“我没能及时制止嬴濯的胡闹,让你陷入为难,作为长兄,这是我的失职。”
“哦。”楚萸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她其实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而且他不也把兔子给她了嘛。
至于那个什么嬴濯,她就当被狗咬了,更不会因为他的无礼而迁怒于扶苏。
“公子多虑了。”她小心翼翼斟酌着措辞。
“那只兔子,你养起来了?”
“嗯。”说起兔子,楚萸放松了不少,一侧梨涡若隐若现,“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灰,它特别能吃,才过去没几天,就胖了一圈呢。长公子,您养过宠物吗?”
她一紧张,就容易话多。
扶苏笑着摇头:“我小的时候住在宫里,不允许养动物。”
他没有说的是,阿母曾偷偷养过一只花猫,每次父王来过夜时,她都得鬼鬼祟祟把小猫交给侍女藏起来,但还是被发现了。
宫规森严,不得违抗,但阿母的眼泪令父王更难以违抗,他大手一挥默许了这只小猫的存在,但没过几天,小猫就吃了有毒的蘑菇死了。
自那之后,阿母再也不养宠物了。
“哦。”楚萸遗憾地点了点头,试图想象扶苏公子小时候的样子,以及秦王宫森严凛冽的气氛。
“楚宫里呢,也有这许多拘束吗?”扶苏反客为主,饶有兴趣似的问道。
楚萸一时语塞,她哪知道楚宫是什么样子,只能含混地撒谎道:“我阿母……不大受重视,我也不怎么与其他宫人接触,只知道有人养了鹦鹉。”
欣贵人的鹦鹉瞬间划过脑际,她于是脱口而出。
扶苏笑笑,话中有话道:“在深宫里,鹦鹉大约是最不适合豢养的。”
“许是深宫寂寞,她想寻一个能跟她说话的对象,毕竟父王不会眷顾每一位妃子。”楚萸垂眸辩驳道,脑中塞满了各种古装电视剧片段,信手拈来。
扶苏没有言语,车内再度陷入沉默。
“刚刚见你进酒肆了,去做什么?”这次是扶苏先开的口,声线磁沉,如秦筝震荡在空气中的余音。
“我试着酿了一些桂花酒,想让老板帮忙转售,赚点小钱。”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实话实说了,“结果老板不答应,明明一口气喝光了我的酒……”
声音最后显得委屈巴巴的。
扶苏忍不住轻笑道:“就这么想赚钱吗?”
“当然了。”楚萸终于理直气壮起来,黑黑的小鹿眼落在他白净的面孔上,带着点义愤填膺,“我在秦国一分钱都没有,只能靠渭阳君施舍,可我也不好意思次次厚着脸皮去,就想着能不能自己也赚点钱贴补家用。”
“所以,你这是在指责我无情无义,取消婚约?”扶苏似笑非笑道。
楚萸立刻闭紧嘴巴,不吭声了。
怎么不是呢?她在心里默默吐槽,可这种话自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何况她的理由也没那么充分,若是渣爹把她接走,就什么破事也没有了。
当然这都是站在原主的角度考虑的,与她而言,还是秦国好,至少短时间内不会生灵涂炭,家毁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