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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这般妖孽横生。

他没有迟疑,将船划了过去。

褚良辰见状,朝着船的方位游了过来,他的伤口淌着血,每游动一次,脸上便惨白一分,可即便是如此,他却像是一只千年老龟似的,稳稳当当地驮着背上的孩子。

“先将我阿弟接上去,他年纪小受不得寒,……你们要我说什么,或者要我去死都可以,只要能够救我阿弟!”

褚良辰的声音有些低沉,开春的河水还冷得很,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颤儿。

见荆厉伸手接了孩子,那褚良辰却是没有上船,反而朝着已经飘远的竹筏追了过去。

顾甚微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瞧见那竹筏上头搁着一个大包袱,包袱口里冒出了一些兽毛来,便猜着那里头十有八九装着的乃是给那病弱童子准备的替换衣物。

她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想起将她从乱葬岗上背下来的十里,冲着那褚良辰喝道,“你若是死了,我们要他何用?上船去!”

她说着,脚尖犹如蜻蜓点水,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朝着那竹筏飞了过去。

月光照耀在她的身上,让她的人影显得越发地神秘缥缈了起来。

荆厉目瞪口呆的瞧了一会儿,等顾甚微返回,这才回过神来伸出手,将水中的褚良辰拽了上来。

“接着,把他的伤口处理了,别让褚良辰死了。”

荆厉听着身后的动静,身子微微一侧,他伸手抓住了顾甚微扔过来的包袱,轻哼了一声,抱起那病弱童子进了船舱中。

深夜的永安河格外寂静,游船画舫早就回了岸口。

顾甚微站在船头朝着远处看去,一杆倒在水中的枯枝上头,站着一整排正在打瞌睡的水鸟。

她摇起了船桨,将这船摇得离河岸更远了一些,被水浪声惊醒的水鸟扑腾了几下翅膀,又继续沉沉睡去。

“不知我可否问上一句,大人是如何知晓我们兄弟二人是假死的?又是怎么知晓我们会从永安河出来的?”

顾甚微听着船舱里的声音,回头看了过去,褚良辰同那小童已经换好了衣衫,正围着一个煮茶的小炉烤着火。

荆厉冲着顾甚微点了点头,走到船头同她交换了位置。

顾甚微走进船舱,坐了下来,她看了那童子一眼,摇了摇头,“自以为是,漏洞百出。如果今日去的不是我,而是御史台的韩时宴,他也一样能够光靠听,就能听出百般破绽来。”

“首先,如果有人买凶杀人之后要灭口。他根本就不会采用这种百蛇啃咬,洒纸钱这种令人过目难忘的杀人方法。这太费劲了,你都不值得人费这个心思!”

褚良辰听着沉默了。

这怪我太没用了?不配人用诡异方法动手吗?

“换做是我,直接半夜闯入将你抹了脖子,亦或者趁着你出城的时候杀掉扔去乱葬岗,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同王全不同,王全若是横死,有人会追究。”

“可在你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天都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莫名其妙的失踪,根本就不会有人感到诧异,也不会有人去追查。”

“所以,有人这么大费周章的布置了戏台子,一定是有特殊的目的。”

顾甚微的语气有些云淡风轻,这一切她在听蒋老描述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

如果真有一个杀人还附带洒钱送葬的凶手,要么他是

拿走王全信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