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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矛盾,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既然如此,不如跳出来看,如果凶手不是陈潮的话,还有什么人有那个机会去在灯笼里装偷装弩机,杀死李贞贤呢?”

“我们查案这么顺利,那么是谁引导我们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到陈潮身上的呢?”

顾甚微说着,冲着李茂抬了抬下巴,“喏,舍你其谁?”

他们是从李茂的嘴中得知陈潮的,是李茂说陈潮主动寻他要来检修灯笼的,让他们以为这一切都是陈潮主动谋划的。又是李茂说平安突然过来寻他,让他们认为陈潮拥有了足够的作案时间。

明明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人,除了陈潮,还有李茂。

顾甚微没有停顿,继续说道,“而且有一点很奇怪,你是李贞贤府上的大管家,根据李老夫人的供词,你还曾经救过李贞贤的性命……”

“明明应该是最是心腹的人,可是你却他在家中藏金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对于李贞贤而言,还不如一个工匠值得信任。这很不寻常。”

“所以,你应该并不是李府的家生子吧,而是挟恩图报进入李家做管家的。”

“你从前应该没有做过奴仆,鲜少有哪个仆从会不断的夸奖自己的主君是一个好人。这年头,拍马屁都没有人这般拍的,有些阴阳怪气。”

顾甚微一口气说完,看向了李茂,“你的疑问我都解答了,现在轮到你说了。”

李茂认真的听着,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他朝着顾甚微走近了些,看向了远处的五云寺。

“你真的很厉害,像你的父亲顾右年一样的厉害。我从前去过顾家,当时伱在庭院里练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八岁的孩子的剑上带了杀气。”

“明明那把剑都没有开刃,就是一块破铜烂铁,你一剑指向了梨花树,树上的花瓣全都落了下来……落了一地。”

李茂并没有直接回答顾甚微的话,反倒是说起了旧事。

“当时家中蒙受冤屈,我父亲这个人性格刚硬,眼中容不得半分沙子。他这一生容不下一把废弩从自己手中流出,又怎么会给边关拿命在搏的将士们送去无用的军械呢?”

“我们这种匠人,在那些贵人的眼中,不过是好用的工具罢了,同那牛马簸箕有何区别?”

“他们甚至吝啬到不愿意躬下身来,倾听一下下等人的呐喊。我父亲手指被一根根的夹断,便是有朝一日青天大老爷在世,将他救了下来,他也再也没有办法造弩机。”

“这简直就是将一个匠人的三魂六魄一起抽了去……绝了他们的活路。”

李茂说着,垂下眸去深吸了一口气。

“我瞧见你的一瞬间,无比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天赋平平,无力为父兄讨公道;痛恨自己年少叛逆,还时常抱怨匠人低贱,对父母口出狂言。”

“等我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甚微有些意外,她在记忆中中仔细搜索了一番,终于有了依稀的印象。

断械案是李茂的劫难,又何尝不是她的呢?

李茂说着,想着顾甚微的后来,沉默了片刻。

“当年断械案,不光是我们千机陈氏,你外祖父一家亦是牵扯其中,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的。虽然后来洗刷了冤屈,可我还是恨啊……没有一个人冲我冤死的父亲说对不起……”

“甚至我们还要歌颂朝廷,替我们洗刷了冤屈,是多么清明的好人啊……”

李茂说着,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