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从晋王有些突兀的反应中猜出,大概是家里来大人了。
此时几名魏王府和节虚使随从走上演武场,想要收走单恺和徐无极的尸体。卫渊横枪一扫,将几人通退,遥遥看着魏王,道:“王前无戏言!
魏王愕然,随即怒意上涌,沉声道:“卫大人不要太过分了!"
卫渊又道:“王前无戏言。
刘全功略显尖说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尸体拖走,送到獒营去?“
内官们如梦方醒,立刻上来拖走了单恺和徐无极的尸体
卫渊道:“喂狗有些麻烦,扔到乱葬岗就行了。
刘全功即道:“将这两具尸首扔到乱葬岗,派人守着,任何人不得安葬!
此战之后,再无人挑战卫渊。众人都觉察到晋王态度有微妙转变而且卫渊有法相级傀僳在手,谁来都是送死,再挑战已经没有意义了。
法相傀儡极为稀少,价格自是飞到天上,整个高台上只有太子手中有这么一具傀偶,以作保命之用。纯以价值而论,法相比真正法相修士都要贵得多,毕竟傀偶听话,而活人总会有自己想法,
谁手上要是有这么一具傀偶,哪还需要给人卖命?
卫渊下场后,演武又回到原本轨道,大家继续下注,气氛重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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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魏王和吕文柏偶尔看过来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卫渊手握仙剑和法相傀偶两大杀器,却不动声色,直到最后才一样一样拿出来,让魏王和吕文柏凭空折损了两员大将。他们要是早知道,绝不会派人下场送死。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在心底暗骂卫渊,
日落西山,演武结束,卫渊率众前往驿馆居住。走在路上,,一些官员看到卫渊都是远远绕开,没有一个上来打招呼的,如避神。
卫渊也不在意,自回居处,等房门关上,就平心静气,继续观剑。
明日围猎,方是秋狩正餐,演武不过是餐前小点。围猎奖品丰厚,不光有金银法器,天材地宝,还有官职、爵位甚至封地,虽然不多,但也足以助一个寒门子弟鱼跃龙门了。
此次秋狩这些都还不是重点,真正的重头戏是胜者将会分得一部分西晋国运,得此气运之助,必能鲜花盛放、烈火烹油,立下一番大事业!
赵统拿钱办事,早将其中关键和卫渊说得清清楚楚。卫渊也打定了主意,明日围猎一定不能像今天这样独占整头,走要韬光养晦,龟缩不动,力求垫底。
分润国运,借此助力事业修行,一飞冲天,从此与国同在,共克时艰,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之将倾,那是太子、魏王乃至将来的福王他们这些王子的事,又或者是英王、成王这些宗室亲王的事,总之不是卫渊的恧謬ü魇普事鈞。
卫渊身负天外气运,同时有众多领地内人运加身,也不在意多点少点西晋国运。
明日围猎,若是一切顺利当然最好,但如果实在有不开眼的,卫渊也不会忍气吞声。
夜已深,人却不静。
借大的秋狩场中,已经设下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营地。营地里只有几个大帐篷,权作遮风挡雨之物。数名全副武装的重甲战士在营中来回巡现
营帐一角,悄悄掀开了一点,露出一只灰色的眼睛,他看着两名重甲战士走远,回身迅速将帐篷中睡着的人一个个拍了起来。
这个帐篷里挤了大约一百多人,被拍醒后全都坐了起来,默默盘坐运功。他们有男有女,平民服饰,个个都是灰眼和四指,全是瀚海辽族。
拍醒众人的是一个少年,机灵且敏捷,行动无声,如同猎豹。他又去观家帐外动静,等重甲战士走回来,他在身后摆了摆手,辽族全部就地躺。
一名重甲武士掀开了帐帘,视线扫过帐内,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放下帐帘,继续向前巡视。
等他走远,帐中辽族又开始盘坐修炼,终于,一个强壮大汉一阵干呕,吐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少年即刻将药丸捡起收好。紧接着一个又个辽族吐出了药丸,气息开始缓慢攀升,而所有药丸都被少年收起
少年脱下身上老皮衣,撕开内衬,在皮衣内部竟然画着一幅地形图,并且上面做了许多标记
他召过来几个强壮辽人,压低声音说:“周围这一带的地形我都记下来了,天亮前一个时辰他们会放我们出营,自由活动。到时我们分两个首领带队控索周围,尽可能多找到武器和食物。而这里,靠近猎场边缘,又有附近唯——条河流,所以人族在这里放置兵营的可能性很大。
到时这些兵都会去保卫他们的王,营地中应该没多少人。我们悄悄摸进去,干掉守卫,应该能抢到一些马,然后就分散向北方逃…
少年低声且迅速的布置着,如同一个天生的猎人。周围所有辽族都对他的地位没有争议,静静听着。
少年说到最后,用力一挥参头,以不附合年纪的威严声音道:“我是银月大汗的转世身,现在大汗已经觉醒!我们一定可以回到北方,在那里才有我们翱翔的广阔天地!等到战马最肥的时节,我会带着你们再回到这里,把所有受过的苦难还给万恶的人族!
天色还没有亮,号角声就在群山间回荡,一队队重甲战士已经撤出营地,沿着既定的路线撤离。一座座零散分布的营地中,无数辽族从营帐中奔出,分散向四面八方,寻找着藏起来的武器、战甲和粮食。
混乱中,有一些辽人却似是有明确目标,时而分散,时而聚拢,向着预走的目标靠近。
等到天色大亮,西晋众多王公大臣就会入场,开启秋狩围猎大幕
西晋围猎,猎的不是善,而是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