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衍搂紧怀小姑娘，不断吻着她脸，尝到那温热的泪珠，更是心疼不舍，“嗯，回来了，说过不会骗央央的。”
季央哭得不能言语，用力点头。
在旁为两打伞的高义，低垂着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裴知衍担心季央着凉，今天一天，小姑娘受得惊吓已太多了，“们先回去。”
季央点点头。
裴知衍去拉她圈在自己脖子手臂，哪知搂的更紧了一些，裴知衍笑着哄道：“央央，身湿啊。”
季央还是点头，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他，裴知衍还从未试过她如此粘的时候，一时竟没了法子。
他叹了口气，勾季央的腿弯，将抱来往萧篁阁走。
季央轻呼一，瞪着泪眼朦胧的双目，“，……”
“现在想下来了？迟了。”
*
裴知衍将季央抱在怀，给她检查手的伤口。
“还疼吗？”细腻柔软的小手多了那么一道伤，是要他心疼死。
季央唇瓣轻扁，嗓子哑哑的，“疼。”
“给你换药，央央忍一忍。”裴知衍在战场的时候也时有受伤，包扎伤口的事不需要假手他。
季央听到换药忍不住颤了颤，金创药撒去太疼了。
裴知衍低头用唇衔住她欲缩的指尖，语调温柔强硬，“方才沐浴的时候打湿了，不能不换。”
用细布将伤口包扎好，裴知衍吻了吻泪眼朦胧的小姑娘，将她的手贴在脸，“的央央果真变勇敢了。”他又问，“不怕吗？”
“怕。”季央现在想来依旧惶惶难安，垂下眸轻道：“可更怕你出事。”
裴知衍让她这短短的一句，弄得像毛头小子一样，心跳乱到失了章法，他捧着她的脸，逐一吻过她的眉眼，鼻子，唇。
待松开时，季央只剩下无力喘息，她靠在裴知衍怀，眼中散着水雾，轻问：“已没事了吗？”
裴知衍默了默道：“央央与说那个梦的时候，留了心，虽然不确定真假，但也提做了布划……只是梁王那边一直也查探不出端倪，得知你带走，便知道一定是今日。”
季央还想再问，裴知衍已吻住她的眼帘，“央央安心睡，万事有。”
*
承景二十四年，冬，太子薨逝，承景帝重病不，下诏传位于九皇子楚霄，定北侯世子裴知衍封为太傅，位列三辅政新帝。
沈清辞随着裴知衍从太和殿走出，揶揄道：“还真看不太惯你这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裴知衍着一品大员的绯色官服，胸口是仙鹤的补子，矜贵持重。
“那你多看几眼。”他一笑，那股漫不心透了出来，与这身朝服格格不入。
沈清辞嗤笑了，“说来，你这回欠的情要怎么还。”
裴知衍踩着雪去往走，“你之间还需要整这套虚头巴脑？”
沈清辞气乐了，“果真是禽兽。”
裴知衍挑眉不语，转而问道：“放你那的东呢？”
沈清辞眸光不，“宫变那夜烧了，留那干嘛。”
“那好。”裴知衍颔首与他分别，自径坐马车。
沈清辞看着马车走远，慢悠悠笑着，吊郎当道：“你不仁，那可别怪不义了。”
*
裴知衍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是推成山的折子，他下笔飞快，一心二用的想，当初若是不扶楚霄位，这会他应该带着他的乖宝在塞外看雪，而不是在这半日都挪不开座。
合最后一册折子，裴知衍像后靠在椅背，捏了捏眉心闭目假寐。
门推开，不用睁眼，裴知衍也知道来的是谁，他已闻到小姑娘身的幽香了，手掌在膝拍了拍，“央央快来让抱抱。”
脚步停在面，可久久没有到怀，裴知衍睁开眼，见小姑娘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神色凝重。
裴知衍坐身子，笑问，“怎么了。”他去拉季央的手一把甩开。
他手在半空中僵了一瞬，正容道：“出什么事了？”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回来不对劲了。
“手拿了什么？”裴知衍看到她紧紧捏了一张纸在手，已揉皱了。
“啪。”的一，那张皱巴巴的纸拍在桌，季央盯着他，“夫君瞧瞧这个。”
朝堂说一不二的裴大，硬是气势汹汹的小姑娘给唬住了。
“看啊。”再次开口，季央音已带着哭腔，眼圈也可见的泛红。
裴知衍多半猜到这是什么了，他压着纸张的一角将其展开，看到头的内容抿了抿唇角，果然是他当初放在沈清辞那的休书。
这是摆了他一道。
“央央听说。”
“你怎么总是这样。”委屈至极的音让裴知衍蓦然愣住。
晶莹的泪珠在季央眼涟涟打转，欲落未落，“当初你要嫁你，便不顾的意愿，求先帝赐婚……现在你又自作主张下休书，裴知衍，你不能这样霸道。”
季央是心疼他，梦他也是如此，她以为这次没有到那一步，便也没有这休书，没想他早早将后路给她铺好了。
裴知衍她弄疼了心，一把将拉到怀，季央不肯让他抱，抵不过他的力道，两条腿他用膝盖夹着，双手则束缚在身。
“其实那时，也不确保一定是万无一失，留下这个至少可以护你周全。”裴知衍语调没有伏，季央听在耳中觉得苦涩无比，他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哪怕到死也要她好好的。
季央抹去眼泪仰头看他，一字一句地问：“你怎么知道，不愿意陪你一。”
“可舍不得啊。”裴知衍抵着她的额头，深凝着她，“舍不得。”
季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扑入他怀，将脸埋在他颈侧，泪水染湿了他的脖子，衣衫。
裴知衍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安慰，“都过去了，与央央会长长久久的在一。”
季央抬脸，认真地看着他，“一定要在一。”
“当然了。”裴知衍笑着去蹭她的唇，也不着急去撬开她的唇齿，这样轻轻摩擦，偶尔用舌尖去描她的唇线。
季央哪招架得住，每每舌尖滑过她唇瓣的时侯，她止不住的颤抖，轻轻启唇，想要探出小舌，又忍不住瑟缩。
察觉到小姑娘的变化，裴知衍退开几分，望着他还轻启着的唇，舌尖可爱的缩了缩，攀在自己肩的手也微微攥紧，带着些急切。
裴知衍眸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什么，反而不急不慢了来，勾着季央散落的发丝在指尖轻绕，又与她说方才的事，“而且那时以为央央离开，也许会开心一些。”
裴知衍垂眸低笑，“毕竟那时，央央还算不得喜欢。”
“喜欢的。”季央捏着他的两根手指，“只是那时还不知道。”
裴知衍依旧垂着睫，藏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味，压低着音道：“可央央从未对主过，现在也没有。”
“……”
裴知衍抬眼帘，“喜欢央央，便日日想抱着你，想要你。”
总是勾着的眼尾垂了下来，莫名出些可怜和委屈。
“央央不想要。”
季央有些难以启齿，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想的。”说完脸颊已红透了。
裴知衍忍着笑，对着落入陷阱还不自知的小姑娘蛊惑道：“不信，除非央央做给看。”
季央从眼尾一直红到了耳垂，圆润的耳垂比那坠着的红珊瑚耳铛还要鲜艳。
“……”季央想说不行，可看到裴知衍神色黯淡的样子，又不忍心了，过了许久，才用极小的音道：“那你，不许看。”
“不看。”裴知衍像后靠在椅背，闭双眼，唇角微扬，“央央自己来。”
季央颤着指尖勾住他腰间的玉带，咬着唇，迟迟没有作，心脏好似快要从喉咙跳出来。
“你不许偷看。”
颤巍巍的音绕在耳边，裴知衍滚了滚喉结，音暗哑，“不偷看。”
“央央若是不放心，用手绢覆在眼。”
天真的小姑娘又了当。
裴知衍睁开眼，隔着朦胧的手绢恰能将季央娇怯，羞赧，不知所措，又努力的模样尽收眼底。
怎么那么招稀罕，裴知衍压了压舌根，真是让他怎么疼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