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夏将桌上的木娃娃一个一个套进去,“所以明德帝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不然岑鸢就不会说明德帝“不允”他成亲后才吐露真相。
果然,岑鸢笑道,“让他知道了也好,省得他害怕我用他的西影卫。”
时安夏眉眼弯了一下,“你在他的西影卫里安插了人?”
岑鸢点点头。
时安夏有点同情明德帝,“我要是他,我也害怕……”
暮色更暗了一层,两人正说着话,北茴来禀,“府卫长,陈爵爷来访,奴婢安排在正厅里了。”
岑鸢起身,“我去看看,有些话,总是要说明白的。”
时安夏想了想,试探着问,“是不是……你欠着陈家什么东西,才这么纵容他们?”
“欠命。”岑鸢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但该还的也还完了。我不会跟陈家再来往。不过……陈三叔是个不错的,你见着就知道了。”
末了,他又补充道,“陈三叔的儿女都不错,很有分寸。”
时安夏从不会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就如护国公府,她的外祖父不好,但舅舅和舅母以及表哥表弟都很好。
她便是笑,“知道啦。”
正厅里,陈济康坐立不安。
远远的,瞧着岑鸢行来,不由心头一喜。
他就知道,渊儿不会不要他这养父的。
尽管他也没真养他,但父子情哪里是说断就能断的?
陈济康站起身,迎上来,满脸笑意,“渊儿!”
岑鸢眸色很淡,“坐吧,陈叔。”
一切都像是和往常无异,却又有那么些微妙的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