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司学忠的声音传来，只说了一声：“请进。”

苏阳推开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占地超过百平的办公室。

司学忠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他正面，就是双子大厦的窗户，从这里，足够俯瞰整个江城市的风光，只是手里握着照片的司学忠，连头也没有转过来。

他有些不太适应的戴着眼镜，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沓照片。

苏阳走到他面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才看见，司学忠手里的，都是他跟司瑶的合照。

一些黑白的，是司瑶小时候，一家三口的合照，再往后，彩色的，是他跟司瑶的合照，还有一些照片，是司瑶自己的照片，比如说，大学毕业，穿着学士服的照片，还有，出国留学，在M国的照片。

再往后，是当上大学老师之后的近照……

司学忠看了半天，摘掉了眼镜，揉了揉眼睛：“唉，老了啊，上了岁数，老眼昏花，不戴老花镜，都看不清人影了。”

“你看看，这张，是瑶瑶四岁时候照的……”

“多可爱啊，哈哈！”

苏阳看着司学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足足半晌，司学忠，才放下照片：“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我也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但有些秘密，是要跟我进棺材，到另一个世界去的……”

“年轻人，知道的太多，有时候，是会要人命的……”

苏阳靠在沙发上，他却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我是不是可以猜猜？”

“猜猜，你这位司董，为什么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坦然接纳了我这个出身卑微的女婿？”

司学忠长叹了一口气。

“出身卑微，不是你的错，我当年，又能比你强到哪里，白手起家，方才算得上大丈夫。”

苏阳摆了摆手：“司董说这些，未免晚了一点，早一阵子提，我或许还能认你个好，现在说，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我只是想说说我的猜测，并不是想听你夸我。”

“我算不算得上大丈夫，我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司学忠目光有些异样，可还是正色起来：“你说吧。”

苏阳翘起腿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从大学城外的车祸开始，你就知道，有人要杀司瑶，后来司瑶被刺伤住院之后，你就意识到，买凶杀人的，是司如云的干儿子，司震！”

“你挑拨离间敖广孝和司震之间的关系，在敖广孝即将一无所有的时候，让人资助他，全资收购捷运物流，然后输给我，好让敖广孝走上绝路。”

“敖广孝死后，你又挑拨起胡伟和司震之间的关系，让他找到我，下定决心，杀掉司震！”

“在司震死之前，你就意识到，司震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真正要杀司瑶的，另有其人！”

司学忠苦笑一声：“就算你猜对了吧，也是在瑶瑶被刺之后，我才意识到，真的有人要杀瑶瑶，后续一段时间，我一直派人在她身边保护她，但你也知道，百密终有一疏。”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无所谓胡伟，敖广孝，司震还是关珊珊，真正想要瑶瑶命的，的确另有其人！”

“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这个人的名字，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