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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知心红颜大姐姐的身份,挑拨叛逆少年跟他老父亲的矛盾,还鼓励少年离家出走,看一看外头广阔的世界。荀贞反应倒是快,第一时间发现儿子异样来抓人。

少年几乎要被老父亲打动。

这时候,祈善来了一出骚操作。

他借着【金蝉脱壳】,假死激发父子二人矛盾,令二人生出误会。少年哪曾想到父亲会蛮横至此,为束缚他,残害无辜之人!

刹那,强烈窒息感让他浑身颤抖。

荀贞看出端倪想解释,奈何儿子他“不听不听就不听”,打伤阻拦的家丁跑了。

恰逢此时,重镇遇袭。

荀贞此前根本没收到风声。

为何没收到?

因为他的好大儿被祈善蒙骗了!祈元良蒙骗少年,告诉他若想逃离,需制造些混乱,还有什么比走水失火更混乱?为拖延时间,最好在点火之前大闹一番……

这大闹的地点,最好还能拖住荀贞的精力,这好大儿就想到了荀贞办公书房。

_(:з)∠?)_

一出声东击西的好戏,荀贞的好大儿离家出走,重镇还丢了。附近各处驻兵,荀贞这边出兵最晚,但抵达最早。虽说作战勇猛,奈何大势已去,加之没啥根基……

若不挂印辞官,也会被当替罪羊。

他干脆辞官去找儿子了。

顺便——

一定要找到祈元良!

两军阵前,他看得真切。

那名儒衫文士的气息与落难少女一致,分明是同一个人,这一切都是阴谋诡计!

沈棠:“”……

其余众人:“……”

齐刷刷看向祈元良。

祈善坦荡地道:“大致就是如此。”

一点儿没心虚的意思。

甚至理不直气也壮:“他荀含章养不好儿子,干我何事?十二三的少年郎,单纯懵懂不知世事,就算不在我这里上当受骗,也会栽进下一个坑。你说是不是这理儿?”

荀贞气得刷得一下拔剑。

怒气上涌,双眸喷火。

“你再说?”

祈善沉下脸道:“主公参与孝城之战,也才十二岁。理解你为人父的心情,但一昧拘着孩儿有甚好的?你儿子对你怨念一点儿不浅,便是没有我,他也会离开。”

说白了就是父子矛盾。

他只是稍微利用了那么一下。

倘若矛盾不存在,他也挑唆不了。

莫名被cue的沈棠:“???”

荀贞急道:“……他身体孱弱,外头又是兵荒马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他都记不清儿子幼年烧过几回,一开始是他与亡妻轮流守在塌前,没日没夜得照顾,之后是他一人守着漫漫长夜,从黑夜守到白天,直至体温恢复正常才敢松气。

这种心情祈善如何会懂?

他更怕儿子会夭折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那个角落,或许是自己曾经踏过的土地,或许是自己哪日途径却不曾注意的孤墓。魂魄无所依,长眠远离故国的异乡。

荀贞心里也清楚,他儿子叛逆离家出走,跟他的过度保护有很大关系。那件事情过后,他反思许久,雏鹰终究要展翅高飞。

可、可至少,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

现在的情况却是——

叛逆好大儿因老父亲误杀无辜知心大姐姐,无法原谅,刻意避开他。在这个家书抵万金,“他乡遇故知”列为人生四大喜之一的年代,想找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祈善撇嘴:“三长两短倒没有……”

荀贞放下剑,问道:“何意?”

祈善道:“两年多前见过的。”

荀贞追问:“何地?”

“一处偏僻驿站茶馆。”

那是遇见沈棠前一个多月。

彼时的祈善与少年心境颠倒,前者茫然不知前程在何方,后者纵酒高歌,生活不如以往精致却带着几分疏阔豪迈。少年并未认出祈善,只是觉得这文士为人可亲。

二人相谈甚欢。

祈善从对方口中抠出不少话。

听闻他境况不错便不再打扰。

荀贞又急忙道:“那他如何了?”

祈善道:“抽长了不少。”

没说的是,少年……啊不,应该说青年了,一身的匪气,率领一帮小弟专干劫富济贫的事儿,身体力行实践当初诺言。但,看对方腰间悬挂的官印又不是很确定。

荀贞问:“哪处驿站?”

祈善摇头:“这哪里还记得清楚?”

这话不是他撒谎。

他真不知道那处驿站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