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弦以外,在进入卡塞尔学院后,进入了新的环境,他接受了苏晓樯、路明非、楚子航、曼蒂等等一系列的同伴,值得信赖和倾诉的朋友。但忽然回头来看,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林弦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那么的孤独即使是在混血种之中,在他们这群人内,她依旧是那么的孤独,那种孤独就像是一个厚厚的屏障,就连外面的林年亦或者路明非亦无法去理解她。
如果用“血之哀”的概念来解释这一切.或许真正的怪物,一直都藏在他们的身边,那是与世界隔绝,无法被任何人理解的绝对的孤独。
“原来是这样么。”林年低声说。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作为林弦身边所爱和被爱的人,直到现在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初林弦建议林年去卡塞尔学院,大概就是猜到了林年会在那所学院中找到羁绊,找到可以接受他,他也能认同的那些人吧。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被林弦所认同、接受,同时也能接受和认同林弦的人,也只有一个,但她却还是亲手将林年送走了,而至于她自己可能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也从未奢求过逃离那所谓的血之哀。
看着沉默的林年以及安然不语的林弦,地上因为王权的伤势而有些意识模糊的曼蒂唯一的念头盘旋在脑海里——真拧巴啊.还好不是我姐弟,否则便样衰了。
“我会带走芬里厄和苏晓樯,不日之后我会把你的女孩完整地还给你,这是我的诺言,我可以替皇帝做出同样的承诺,这是一份口头的契约。”林弦对林年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契约这种东西似乎冥冥之中有种超规格的神奇效力,无论是路鸣泽,还是皇帝,亦或者叶列娜,强大神秘如他们,都会对所谓的契约进行最大程度的遵守。
就像是曼蒂在路明非脑海中埋藏的“五觉律禁”的种子一样,路鸣泽当然有能力察觉并且抹消掉它,但那是曼蒂耍聪明与路明非结下的契约,与路明非完成融合的魔鬼也必须在契约生效时遵守诺言(所以可以算作,曼蒂通过与路明非的契约,坑了路鸣泽一手,掐了路鸣泽唯一的软肋)。
看着林年还在沉默和思考,林弦提醒了一句,“相信我,现在不是解开第四条锁链的时候,那个力量还不是现在的你能掌握的,一旦锁链绷断,你会失控,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会伤害你不想伤害的所有人。你阻止叶列娜是正确的选择,否则,在锁链断裂的那一刻,你和路明非之间必然会有一个人死无全尸。”
第四条锁链。
林年抬眸,的确,在叶列娜握住那根锁链时,他便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那条锁链所蕴含的力量,所携带的权能是前三条锁链无法比拟的那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象征着颠覆性的毁灭。所以他拒绝了那份权能,他没有准备好,路明非也没有准备好。
“.你们两个已经油尽灯枯了吧,尤其是你,林年。”林弦看着林年轻声说,“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一天对于你来说太过漫长了,那不完全的‘融合’对你身体的创伤几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所以就不要逞强了。”
“我觉得我现在精神还很不错。”林年默然回答。
林弦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因为像是这样的问答经常出现在过去的时光里,篮球场上汗如雨下的男孩总是被拿着毛巾的姐姐规劝回家,但那股倔劲总是让他们回家时头顶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点亮。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们两个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她说,“如果你们还是在担心耶梦加得的话大概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林弦望着依旧处于战备状态的两个男人缓缓说道,“耶梦加得不是你们该考虑的难题,芬里厄的魂灵被击碎,遗体被收殓后,她将永生无望进化成‘海拉’。这是作为这场谋局中的败者应当承受的惩罚。”
“她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失去理智,暴怒地不顾一切暴露身份在地表上掀起局部的灾难,最后难逃被杀死的结局。而我想,像是她那样聪明,懂得隐忍和扮演的家伙,大概会选择第二种行动。”
“即使愤怒,她也会面对输掉的局面不得不暂时销声匿迹藏起来,就像她过去几十年一直在做的那样,继续积蓄实力,收集情报,找到芬里厄死亡的真相,以及是谁策划的这一切。”林弦瞥了一眼林年身边的曼蒂·冈萨雷斯,后者沉默着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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