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路明非走在小区路灯通明的小路上,他经过了一个葡萄藤凉亭站住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凉亭,茵绿的葡萄藤缠绕住了月盘挂在凉亭的勾角上做一盏明灯,白辉照在路明非的脸上显得这家伙有些鬼鬼祟祟的,也难怪保安放行的时候看贼似的来回瞅了他好几眼,反复盘查后才安心放他进来了。
在凉亭的前面不远处有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别墅前的小花园里花洒旋转着喷水,夜间还在工作的花洒不是主人家在显摆家里有钱不差这点水钱,而是一个信号,一个给误入高档小区找不到路的小贼一个接任务的提示。
路明非穿过花园步道走到了别墅的门前抬手就敲门,但只敲了一下门就往里打开了门后透出了客厅里水晶吊灯的温和灯光来,将门前早已等待的女孩的影子投在了他的那愣愣的脸上。
“来了?”苏晓樯问。
“来...来了?”路明非下意识回答。
“先去洗个澡吧,你浑身都湿透了,刚才下小雨你没打伞吗?”苏晓樯扯着路明非的领口,抓鸡仔一样把他拎进了屋子。
“我我我我我我...”路明非蒙圈了,这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的剧情吗?不对啊,这种待遇应该只有林年能享受到啊,说不定对林年来说还会有第三选择....而且寻思着自己身上也没有被打湿啊,刚才的确飘了一阵小雨但想要把人打湿透那人得多悲伤才能在雨里一动不动站上一两个小时?
被拽进屋子路明非还没来得及感慨富婆的金窝就是不一样真他妈的豪华,视线就立刻被客厅包围沙发上坐探着的一个人影给吸引过去了,那是个女人,穿着黑色的皮衣和皮裤,整体风格跟路明非记忆中《黑客帝国》的女主崔妮提相近,两只长腿翘在茶几上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吃着,路明非进来后根本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的视线全落在那40英寸超大屏幕播放的韩剧上了。
“她...”路明非在看清楚皮衣女人的侧脸后脸色猛然一变差些惊叫了出来,但还没喊得出口嘴巴里就被一根东西给捅进去塞住了,他差些呕了出来,抬手就把嘴里的一根大香蕉给拔了出来看见身旁的苏晓樯盯着自己面目严肃地吓人,但语气却依旧是稀疏平常,“我带你去浴室,衣服放在外面就好了。”
沙发上的女人慢悠悠地扭头看了一眼跟着苏晓樯走向浴室的路明非,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者明显吞了口口水...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个女人,那一次在小巷中那天水倒灌的一幕他这段时间做梦都会梦见,并且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产生幻觉了,可现在女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则是如惊雷般划过天空的同时给他带来了不少惊人的信息。
稀里糊涂的,路明非就被带到了浴室前,拉开浴室门不免又感慨一句妈的真他妈的豪华诶,一间浴室都比他和自己堂弟的卧室还要大,自动按摩的浴缸早已经蓄满热水了,看起来小天女这是早有准备...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来后洗个澡?难道小天女有洁癖吗?没听林年说过啊...
“浴室里有新的浴衣和浴巾,衣服脱了放在外面的篮子里别带到里面去,我在客厅等你。”苏晓樯在浴室前嘱咐了一句后就离开了,路明非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生出其他什么奇怪的心思,毕竟兄弟妻不客气...不可欺!小天女虽然人长得漂亮但委实不是他的菜,不然他也不会刚开学的时候就踩一捧一在人面前预言陈雯雯是校花了,也得亏有林年这条线他跟小天女才不会一直闹得那么僵。
路明非在浴室外脱完衣服把衣服放进篮子,走进浴室上下观察了一下有没有什么致命的杀人机关后才放心地偷摸进了浴缸里...一下水他整个就都化掉了,血液流动供给到了皮肤,缺血缺氧的脑子里瞬间暂时没了其他任何的想法,只想着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在浴缸里待了十五分钟,路明非的思绪才慢慢地从极乐世界飘了回来,开始思考起了刚才在客厅沙发上看见的那个女人...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女人必然就是那天小巷里忽然跳出来的家伙,他刚才甚至还多看了一眼女人的肩膀,那惊人的绿色数据确认无疑对方是真货,只不过为什么真货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泡澡大脑缺血,但路明非脑子里还是立刻又蹦出了他想知道,也愿意去相信的一个推论答案——苏晓樯没有因为那一天的心理辅导而忘记那些重要的事情!
一浮现起这个推断路明非立刻就小兴奋了起来,果然他就知道,那看起来像是日本人的心理辅导员根本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样板货,他还以为就只有自己特殊免疫了对方的超能力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水货,就连苏晓樯也屁事没有!什么“言灵·催眠”,不就是眼睛能放点光吗,带个美瞳他都可以去当这个心理辅导员了!
只不过为什么苏晓樯没有忘记那些事情,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压根都不跟他进行讨论呢,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快憋死了,试图找林年,林年那边又像是完全没收到他的消息一样根本不回他,这段时间里他都感觉自己快患上抑郁症了。
脑袋里困惑纷呈,解决问题的途径就在浴室外,路明非也逐渐没有了泡澡的心思,起身放了浴缸里的水,擦干净后披上浴衣就贼贼梭梭地拉开浴室门去拿篮子里的衣服。他伸手一捞却忽然捞了个空,愣了一下再摩挲了一下后探头去看,瞬间整个人都傻了,篮子里自己的衣服什么的全都不见了!
“我擦咧?”路明非披着浴衣徘徊在浴室外的小隔间里,到处翻便了都没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的迹象,最后看着镜子里被浴衣裹得严严实实货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