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卡梅尔小镇(1 / 2)

“如果我杀了她...他会死吗?”

“没有人不会死,包括他。”

“对于您来说...他始终跟我一样只是一枚棋子吗?”

“世界皆为棋盘,只有足够资格的人才能成为弈者,在这个世界上能与我对弈的人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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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您培养的,他会有坐在您对面的机会么...?”

“可能吧...!可也仅仅只是可能啊...他现在还尚且孱弱,不知未来与归期。”

‘...那我呢?我也能有机会坐在您的对面吗?’

这句话只是刹那间浮现于她的脑海,没有说出口。

可在她恍然抬头时,却发现对面的人正盯着自己在笑...不知是讥讽还是宽容。

咔擦,时钟摆动。

曼蒂·冈萨雷斯从自己的床上惊醒了。

她几乎是吓到跳了起来,厚厚的被子被掀到了地上,身下的被褥一片被汗水打湿的水痕。

黑暗卧室里寂静无声,视线中的模糊影子逐渐与现实重叠、

借着窗外的一瞥月影,可以模糊地看见曼蒂·冈萨雷斯身上的黑色内衣黏在了她曲巧玲珑的身线上,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绷出的线条像是画家手中美人的勾线,石雕上的高光。

可在现在的深夜,这幅美而诱惑得让人窒息的场景却十分遗憾的只有曼蒂·冈萨雷斯自己一个人可以欣赏。在床侧墙壁前的落地镜上,她呆呆地看着倒影里床上的自己,就算不施粉黛也极为漂亮的脸上全是疲惫和恍然。

像是一梦千年后恍然之间,大梦初醒。

窗外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狗吠的声音,远处有水声和风声。

曼蒂扭头看向卧室的窗外的卡梅尔小镇的湖边燃着几盏街灯,涟漪的湖水偶尔荡起了几丝月影,绵绵地拍碎在了岸边,将月光的点点辉光留在了石阶上。

整个卡梅尔小镇都像是睡着了,静得像死。

“啧。”曼蒂轻轻咂了一下舌,发出了细微的啧声,缓缓低头下去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她居然做噩梦了...

卡梅尔小镇,湖景区,冈萨雷斯家。

点亮着台灯的卧室里,冲凉间的门被拉开了,裹着浴袍的曼蒂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脚丫里踩着暖暖的棉拖鞋,浑身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台灯温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像是才煮熟的龙虾或者螃蟹什么的...很奇怪的联想,但大概卡梅尔大学的每个男生看见她这幅模样都不介意去拆开裹着龙虾的热毛巾尝上那么一尝。

可他们也只能想想,在学校里对曼蒂有这种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一个也不多一个。

曼蒂走在自己的卧室里,在她周围的墙壁上到处贴着花花绿绿的海报,都是绝版的海报和照片,猛鬼街首映海报、马龙·白兰度剧照、詹姆斯·迪恩的签名相...歌手、影视明星、电影海报,有价无市的稀罕玩意儿像是拼图一样几乎将靠床乃至延侧的墙壁给贴满了。

在床头柜上摆着银色的收音机,台灯上贴着‘freedom’字样的黑色贴纸,一辆昂贵的山地车倒挂在床边,碟片、飞轮、链条一尘不染,保养得彻彻底底。

整个房间充满了美国八十年代年轻人的气息。

...咦?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想?现在不就是1984年么?

走到床边的曼蒂怔了一下,没想得出个所以然来,她歪了歪头揉着头发走到了床边,踮起棉拖鞋的脚后跟转了圈儿,闭着眼睛任由重力将自己扯到了床上,拖鞋飞得多高又摔在了地上重叠在一起。

床上换过的新床单被女孩压得凹陷了下去,四周涌来的都是白天晒过被子的阳光味儿,舒服感一下子就包裹了她。

曼蒂呼出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还活在现实里。

卧室里的挂钟显示现在是深夜3:00,一个万籁俱寂的时间,千家万户都沉睡在梦境里,曼蒂也该是这样,但她却提前醒了,就因为一个噩梦。

躺了一会儿,她又忽然站起来了,随手打开了角落桌上的电视机,电视机在噪点花屏后显示出了画面,上面的健身操的教学视频,背景音乐很动感,里面的健身教练挥舞着汗水不断地蹦跳着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曼蒂走到了床前的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在上面放着昨晚睡前写完的家庭作业,字迹工整条理正确。

作为卡梅尔大学里名列前茅的明星优等生,她在大学之前的高中里成绩从来都是第一,成绩单上永远只会出现‘A+’一个单词,在进入卡梅尔大学后,她也当仁不让地保持了这份优秀,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极尽所能地做到最好,毫不保留。

所以在每个人的眼中,曼蒂·冈萨雷斯都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孩,聪明、勤奋、性感美丽以及永远跟得上潮流。在正常邻里的眼里,她是完美的无缺的‘别人家的孩子’,洲际国际象棋大赛冠军、高中全额奖学金获得者、镇长的亲外甥女...

而在学校里,才刚刚就读大一的她几乎就已经是卡梅尔大学女生团体中,舞会皇后级别的领头人物了,差不多就像是《贱女孩》里魔鬼身材团里的...

...贱女孩?

那是啥?

曼蒂正准备打开日记本,脑袋又是一歪,皱起了眉头,最后只能抽了抽鼻子无视了这个忽然冒起的念头。

打开黑色的日记本,里面记载着曼蒂生活里的琐屑事情,卡梅尔小镇没多少新鲜事,所以日记里大部分都是她对于日常的赘述和吐槽。

像是大一新生里没几个能打的帅哥,女孩们也都是只想着将校服改短吸引男孩的没脑袋货色,就连跟她相处的几个姐妹都显得那么庸俗,每天都想着上大三学长的敞篷跑车,或者参加某某私人团体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