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婢子与他所去的方向同行,是王玉泽的院落后,他来了几分兴致。
等见到王玉泽后,王玉泽摆摆手,没有说话。
婢子上前,递上衣物与香囊后,王玉泽蹙眉,伺候他的人连忙上前接下,放进内室。
等婢子缓缓退下后,王玉泽才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找我有何事?”
“我听闻殷太子前去找你,莫非和殷太子有关,”他捧着书翻过一页,“上次,我带你前去找他,你还不乐意与他做交易,如今,倒是达成共识了,又惦记上我,想我出力?”
王玉泽乜斜薛岫一眼,嘴角噙笑着,“想要我出手,可没那么简单。”
薛岫落坐在他的旁边,两人之间只隔了茶几,茶几上头摆放着桃枝,开着浅浅的花苞,零星三朵点缀于枝桠上。
“不是,”薛岫端正扳直坐着,月白色的绸缎垂至脚边,他沉声说道:“先前所谈之事有变,他此次找我是想取消汝阳和三皇子的婚约。”
王玉泽来了几分兴致,他放下书,看向薛岫道:“汝阳不是喜欢三皇子,他竟然会驳了汝阳的意,可不多见。”
“这其中是有什么事被我错过,还是和你去行宫那次有关,你和他之间谈了什么,以至于殷琅想取笑联姻,或者说,你用什么说动了汝阳。”
王玉泽观摩着薛岫的面容,他轻笑道:“莫非是汝阳看上了你,发现竟有你这等妙人,比之三皇子,如同鲜花与牛粪。”
“……”
薛岫静静与王玉泽对视,须臾,他才皱眉冷声说着:“不是,与十年前的一事有关。”
十年前?
王玉泽暗自想着,捏着书卷的手略微摩擦两下,他撇过头,看向那翠屏画着祥云仙鹤的屏风上,沉吟片刻道:“你找我想做什么,直说吧。”
“动用你安插在御史台中的人,太卜令亦会占筮,绝了陛下想联姻的念头,”薛岫淡漠说着:“陛下心向柳贵妃,想三皇子登基的心始终不减分毫,于太子不利。”
“若无晋国相助,三皇子有吾等打压,绝不会有登上皇位的可能,亦不会动摇太子的地位。”
“你说的我甚是心动,但……”王玉泽转头道:“太子亦非良选。”
他缓缓起身,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色,半张脸隐藏于暗影中,他笑道:“太子痴迷那精怪是迟早的事,我看呐,你还是莫要白费心力,不过是垂死挣扎。”
“我可以动用御史台的人,但亦不想站在太子身后,他已经是个废物了,我王家要另谋他人,至于你薛家,就死守那墨守成规的规矩,消失在这红尘中。”
“几百年后,名门望族薛家,不过是青史上留有痕迹的,被史官记载,曾能与荟阴王氏争夺半分天下,钟鸣鼎盛之家,后没落沦落为寒门,是个乐事不是吗?”
王玉泽眯着眼睛笑着,不怀好意。
薛岫淡淡的应了声,他毫无半点生气,神情甚是平静,他撩眼略微仰视着王玉泽道:“说完了吗?”
王玉泽抿着唇不语。
“既然说完了,那我便说了,”薛岫是投桃报李之人,既然王玉泽应了相助他的事,那他也愿意将来龙去脉与他说清楚。
……
薛岫说完后,他嘴角上扬几分,露出笑容,淡然说着:“若是他人有成算,你也不会惦记上三皇子。”
“不支持太子,你要去当乱臣贼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