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那兄妹俩还闹着别扭,她家公婆对她相公也是爱搭不理的,而她……直接带着孩子在娘家常住,打算来年再回,也好让相公多长些记性。

“……”萧文愈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还以为自家里头,除了老太太没一个会做人的,得了霍家的好,只怕也不知道回馈,所以这才巴巴地赶过来。

所以,这些表兄弟姐妹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在笑话他傻吧?

“文愈,你可比云灼表妹差得远了。”霍大表哥开口教育着,“别看表妹在京城日子短,可若论人脉,她可比你强,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对她格外尊重,就比如我最近认识的一位好友,这人乃是陛下跟前的新御书郎,文采斐然,短短时间便叫陛下对殷元孚的宠爱全部挪到了他身上,也算是新贵一个了,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可他深居简出不喜与人交流,可偏偏就认识表妹,一得了什么东西,便叫我转交给表妹以作谢礼……”

“新御书郎?”萧文愈想起来了。

那死亡名单上,还有一个人,原御书郎殷元孚……

“此人为何要给我妹妹送东西,他是何意?年纪多大了?!”萧文愈立即问道。

霍大表哥愣了一下,竟没往这处想。

“肯定是别无他意的,荆公子性子淡泊,据说是因为表妹对他家有恩,所以他才心存感激,而且这人做事也很妥帖,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表妹,东西是借着我的手给了阿碣,阿碣再带到善堂去,也不会让人说闲话。”霍大表哥立即说道。

“不过说起来……表妹的年纪也是该说亲了。”霍大姑娘突然开口道。

这么一说,大家伙都点了点头。

但又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萧文愈。

萧云灼前头还有两个兄长呢!

萧文越就罢了,那身子骨,谁嫁给他都得做好守寡的准备的,可作为长兄的萧文愈,这都要二十四了,再不成婚真的说不过去。

但他们也都知道,萧家兄妹的婚事,都不好办。

萧文愈这次的事情干得漂亮,陛下对他大加称赞,这人将来肯定要出征的。

还说不定能在京城逗留多久,万一才订婚人就出发了,那这婚事怎么办?和公鸡拜堂然后守活寡吗?心疼女儿的人家,都舍不得女儿受这般苦。

而萧云灼手拿紫阳剑,得人尊重,但世上只怕没几个男子敢娶她。

就算他们敢,云灼表妹又能愿意吗?

众人想起萧云灼那看似乖巧实则通透又淡漠的气质,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她成家生子、做个贤妻良母该是个什么样子……

而在场的几位女子,却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表妹那等能耐,嫁人,太委屈了。

嫁了人便是给自己多几分约束,婆家娘家、丈夫儿女,哪怕是再如何富贵,也少不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而萧云灼,她这人,当是自由的。

所以此时提到这个话题,场面突然就沉重了起来。

萧文愈还不太能接收到大家伙的情绪,只觉得稀里糊涂的,大家的态度和想法,都需要他慢慢适应。

次日一早,霍家之中,被萧云灼所请的人便到了。

一位表叔外加三位表兄和郭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