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低头喝了口茶,装聋作哑。
“萧姑娘,你的意思是,这些书童的死与驸马爷有关系?”元尧很聪明,立即跳出来问道,那表情也有些震惊和生气了,“驸马还有这害人的癖好?那我皇姐可知道吗!?”
“三王爷!绝无此事!”宋父立即开口,“你休要听这妖女胡言!我那驸马侄子也只比我儿大了三岁而已,我家从很早之前便有更换书童的习惯,莫非你们觉得驸马爷从小便开始杀人不成?!如此说法简直是荒谬至极!我宋家子孙个个熟读圣贤书,万不可能干出那等事情来!”宋父憋火地说道。
三王爷有些迟疑。
宋父的话……说得也没错。
驸马高中的时候,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郎,才貌双全,这才能尚公主。
之前他也查过,宋乘第一个书童是八九岁时更换的,那时候驸马也才十一二岁,年纪轻轻,想来确实不可能下此狠手。
如今,大驸马风华更盛,与他皇姐琴瑟和鸣、夫妻情深。
他原本只是怀疑宋乘而已,可没想找皇姐夫的麻烦,而且这可不是小事儿,一旦他真将这滥杀书童的名头算到皇姐夫的头上……
事若为真,得罪皇姐,若是假的……他的麻烦也不小,父皇得指着他的鼻子臭骂。
三王爷犹豫了一下,觉得有点烦躁。
偷偷将萧云灼扯了过去,小声嘀咕:“这茬非得安在驸马身上吗?不是本王没胆色,而是……事关重大,若是看错了,那本王只能保得住自己,没法救你啊?”
“从宋家的宅院风水来看、应在东前院,从卦象来看也对应宋家贵子,还有宋乘的面相……也能瞧出他这些年的灾祸或与兄弟有些关联……我从未如此小心过,不能必然没错了……”萧云灼说着,又看了一眼跟在宋乘身后的“墨玉”,道:“这个墨玉与我们前些日子瞧见的那个不一样,他们又换了书童,不过刚换下去的书童应该还没死,可宋家却将人藏了起来,我怀疑那个前一个墨玉知道些什么……”
萧云灼说得一清二楚。
人命大事,又牵扯大户人家,她也知道事儿不好办,所以一开始并没有随便攀咬。
直到今日来了宋家,才能彻底确定下来。
她也知道,她可以仅凭着自己的一双眼睛来认定这些事情,可旁人不能。
所以倘若现在三王爷不愿意继续逼问下去,她也没有意见,只是她已经插手了此事,入了因果,就不能再装聋作哑,哪怕今日认怂了,她以后若能寻到机会,也还是要揭露事实的。
三王爷眉头紧皱着,突然,他拍了一下折扇:“本王信你!”
“不就是得罪皇姐吗?小事一桩!大不了我躲几日不出门,而你……你一个小丫头,皇姐总不能杀到你家去砍了你吧?”三王爷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又坐回了位置上。
他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声:“宋公子,你身边的墨玉又换了一个,莫非也死了?”
宋乘回头看了身边下人一眼,立即摇了摇头:“没有!他真的是被安排做别的事情去了……”
他很怕那个书童也出事,所以当父亲提出要将人换了的时候,他坚持自己的意思,将人安排去了偏院。
“既然没死,那就请上来给本王看看吧。”元尧固执又道。
他这蛮不讲理的样子,让宋父又急又气。
他已经将事情说得如此明显了,为什么三王爷还要抓着不放?为了几个书童的贱命,非要让他宋家难堪,甚至还要得罪大公主和大驸马!
值得吗!
宋乘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只是,他这人面皮薄些,无法像亲爹那样理直气壮,所以当三王爷提出要求,宋乘只能压下怀疑,让身边人去叫上一个书童过来。
宋父怒气勃勃,可三王爷如此强逼,让他没有办法反抗。
很快,上次在茶楼上看到的那个墨玉过来了。
短短时间,这人变了不少,粗布衣裳衬得整个人没什么精神,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