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愿意看在孩子面上给她些颜面,会将东西摆出来,所以才肆无忌惮……
“佛前灯不假,只是沾了血腥和死气,再摆在佛前便有些相冲,祖母身子骨本就弱,常年多思多忧,便容易病倒了。”云灼解释道。
“那该怎么办?老奴立即便将这东西扔了去!”惠嬷嬷急了。
老太太礼佛时喜静,哪怕是她们这些心腹也会站在外头守着,从不靠近……
“已经冲撞了,直接扔掉可不成,得先化解其中死气才可。”云灼将东西放下,“嬷嬷,让人将东西用红布包住,带去院中,放于案桌之上,再准备些供品香烛,另外请家中子孙……”
云灼声音一顿。
父亲不在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让人前去再请更要解释一通,费时费力。
大哥身上滞气重,就算了。
今早大哥和祖母还说要教养二哥,如此费心,那就让他们来凑个数表个孝心,也是理所应当?
“请二哥和小弟过来,在祖母院中斋戒三日,三日后,要他们为祖母守门。”云灼干脆又道。
她归了家,姜氏都能仗着血缘压她一头,那二哥和弟弟是不是也得老老实实被老太太的长辈慈威压制才对?
如此,才公平嘛。
云灼并无麻烦兄弟的愧疚,反而坦然至极。
惠嬷嬷有些犹豫:“不是老奴不愿传话,只是……夫人对两位少爷无比珍视,让他们为老太太斋戒三日,只怕……难啊。”
“嬷嬷只管去传话,记得将祖母的病情夸大了说,我想,以她的心思,会愿意让那兄弟俩前来委屈三日的。”云灼嘴角勾着几分笑意道。
既然母亲借着老太太的名头在外面得了不少夸赞,那就证明她是知道“孝”字之重的。
而这些年,姜氏早就盼望着祖母登天。
现在,若祖母登天那日即将到来,姜氏既不用担心祖母与她抢孩子,又能在这个时候,让她视若珍宝的两个儿子也得一得好名声,她怎会不愿呢?
惠嬷嬷一点就透,立即明白了。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云灼,没想到这个一直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竟然还有这般看透人心的本事。
昨日才来,见了姜氏两面罢了,竟然就知道姜氏处事的习惯。
她家老太太虽有才学和本事,可心思太正,不屑于算计人心,只想安然度日,太过于清高干净,以至于自己受了一辈子委屈不说,也让大少爷耳濡目染,过于宽宏些。
不论大小姐这做法的法子能不能救人,只她这般性子,老太太若是知了,即便是走也能走得安心。
惠嬷嬷当即亲自去前院请人。
云灼则从怀里掏出了个折好的符纸,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下。
这符纸有驱邪除秽之效,可让祖母睡得安稳些。
祖母这院中有足够的人照顾,也用不着她太过操心,三日之后才能化解死煞之气,所以她也没有留在院中守着,而是准备了一番后,便出了门。
此时,惠嬷嬷恭敬地站在姜氏面前,已经将意思传达了。
“那丫头虽是我的女儿,但她说的话可不敢多信,若此法子救不了老太太,又闹到了外头去,霍家那边必然要来人问话的,若让他们知道咱们这么大的府邸,却听从孩子的胡言乱语来治病,岂不是让人笑话?”姜氏心中高兴,面上却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
惠嬷嬷是老太太心腹,老太太定是强弩之末了,否则她不会求到自个儿跟前来。
霍家乃是名门,更是老太太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