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言,你真的不能来床上陪我躺着吗?”景融在床上打了个滚,话语从声音巨大的摇滚乐里传过来。
“景融,实在没有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威胁的到你?”裴修言没抬眼,目光仍然跟着电脑的文件走。
景融不知道又被什么吸引住了目光,半响没讲话。
裴修言半天没听见声音,转过去看了一眼景融,景融也没有在看手机也没在睡觉,就躺在床上那样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融似乎察觉到裴修言在看他,转过来眼睛弯弯地一笑,“你想陪我躺着了?”
“景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我有很多事要忙。”
“真绝情啊裴修言,”景融啧啧地摇头,“这么一看我也挺不要脸的,这会又突然把你叫过来陪我。”
裴修言没讲话,景融看着裴修言一会然后又陷进枕头里,“其实这么箍着你也没意思。”
“嗯?”
“我说,这么箍着你不让你去做自己的事,只能在这跟我耗,这事儿挺不好的。”
“景融,我没弄明白你想干什么。”裴修言腾出时间来,专心地和景融说话。
“我也不知道,”景融又抬起头,“但是,我不能一个人待着。”
裴修言看着景融的脸,不知道景融在想些什么。
“其实吧,我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开心,但是我身上这点不开心的事儿太小了,放别人身上可能就是非常非常小一件事儿。”
“你怎么了?”
“裴修言,我最近总能梦到梁辰。”景融躺在床上,歪着头和裴修言说话。
裴修言站起来,“梦见梁辰什么了。”
“我梦见梁辰死掉了。”景融合上眼,“其实也不算做梦,我最近有点睡不着,我总能想到梁叔叔说,梁辰死在水里。”
裴修言沉默了一会,“快要好起来了。”
“水里有很多人,我自己也在水里。”景融掰着手指头,不算平静也不算有情绪地说。
裴修言看到景融瘦而单的脊背挨在床上薄薄的一层,侧着脑袋微笑望着他,明明景融就在他旁边,裴修言却有一种他随时要消失掉的幻觉。
“你上次出去,去哪里玩了没。”裴修言问他。
“去了,去的吉隆坡。”景融坐起来,“吃了肉骨茶,还看了双子塔。”
“没有了?”
“没有了,当天就回来了。”
“怎么不多玩几天。”裴修言给电脑关掉,倒了杯水给他。
“当时想的是,既然出来玩,就要跟自己想一起玩的人一起。”
裴修言怔了一会,没有问他想跟什么人一起。
“然后碰见了闫骁,就回来了。”景融靠在枕头上,喝下那杯水。
“好。”
“嗯。”
长久的沉默包裹住屋子,没有人再多说话,景融又恢复了常见的那样神态,好像刚才那个瘦而薄陷进床褥里的人不是他。
“你记不记得我那会在梁河,我说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你要给我一个奖励。”景融又笑起来。
“嗯,记得。”
“还算数吗?”
裴修言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点点头,“算。”
“裴修言,前几天我做梦,梦见我养了一只小狗,小狗很乖,我们相处起来非常愉快。”
“然后呢。”
“然后很久没再做梦了。”景融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