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闻言有点尴尬,“成成。”然后给烟头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按灭了之后,又收在旁边等着一会她们下车了再抽。
“嗨,没事儿,他天天在家也抽,我说也没用。”女人指了指旁边的男人。
“我又不出去乱搞又不耍钱的,抽点烟也不行?”男人脖子一横,“你说呢哥们,现在有几个男人像我这样儿啊。”
裴修言没说话,看了眼女人怀里的孩子。
“那是,男人不乱搞女人就在家烧高香吧,”司机对着后照镜看了眼这一家三口,“你们这二胎了呗。”
“二胎。”
“姑娘还是小子啊。”
“谁知道了,去医院查人家现在都不告诉。”男人清清嗓子里的痰,给窗户打开咳了出去。
“怎么不告诉呢,你偷摸给大夫塞点钱,他有啥说啥。”司机摸摸鼻子,“我家也二胎,去年要的,上医院检查给点钱人家就说了。”
“小子?”男人问。
“嗯,今年都会走了。”
“挺好挺好,你有福啊。”
“什么福气啊,这不也天天跑车呢么。”
“那得跑啊,不跑将来儿子花钱啊,你不得掏钱吗。”男人搓搓脸上的疲倦,斜眼看了女人和孩子一眼,“你这活干起来也来劲啊。”
“爸爸,你工作辛不辛苦啊。”女人怀里的小女孩突然脆生生地问男人。
“我也辛苦啊,谁不辛苦。”
“那我回去给你捶捶背,你干活也有劲儿。”
男人和司机俩个人笑了几声没再说话。
司机像是闲不住嘴,转过去问裴修言,“你不是咱这县城儿的吧,还上学呢吧你。”
“嗯,学校有个项目,来做调研。”
“这破地方有啥可调的,看看我们这儿多穷啊。”司机干笑几声,然后给车换了个档拐上一条路,“你们坐稳了啊,上坡了。”
“嗨,最烦这段路,坑坑洼洼的硌得腰疼。”女人皱了皱眉。
“烦也没用啊,这儿不走不行。”司机尽量避开那种大坑,以免里面有尖锐石子儿扎坏他的车胎。
“小伙子你回去能不能反映反映,你们能反映不。”女人探头去看裴修言。
“他反映有什么用,你以为没人反映啊。”
裴修言看了看前面的路段,车走过的时候还会扬起来一路尘沙,“到县城就这一条路一直没修过吗?”
“呵,倒是不止这一条,那一条谁敢走啊。”司机也冲窗外吐了口痰。
男人和司机都心照不宣地笑笑,“那是,人家那条路你能走吗。”
“什么路?”裴修言转过去问。
“人家那条路就修了一段儿,直接修到家里的,谁敢往人那道上拐啊。”
裴修言想了想,没有再多问,司机每天接触的人太多,打听多了反而不好。
“不是说人家现在等着退休之后就回来住吗,那房子现在空着呢?”男人凑到前面问。
“哪儿啊,前一阵我有个哥们家是给人做装潢的,进去给他家干活去,里面人不少呢。”司机搓了把脸,“说是前些日子里面还专门装了个地下室,往出挖土呢。”
“装地下室干啥?放钱啊,”男人不由得咋舌,“人那钱都得专门掏个地下室放。”
“那不然呢,人家是京官儿,那京官儿就是处长也能压倒你地级市的市长一头。”
“那你说他咋还要回周江县里住啊,这又穷又破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周江穷人家不穷啊,再说了,周江挨着庆北,人到时候有啥事,你来我往的不也方便么,要不怎么修路呢。”
“那确实,我听说他姐也挺牛的,人一家子都飞黄腾达了。”
“她姐弟俩属于是相互成就吧,他姐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