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萨占据上风,对同僚指指点点起来,“郝誉,你要想要小蝎子,说一声就是了。雅格的队伍我可以再帮他找一找,优卡那边怎么办?他抢人可比我更厉害。”
“我不带雌虫进去。”郝誉辩驳。
“那你什么意思?你只给小蝎子当师傅,不当搭档?”亚萨不理解,嗤之以鼻,“你还真是有闲工夫。”
修克在军雄们身后一句话都插不上。
他察觉自己确实是个好用的物件,被军雄们安顿到各个位置,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权利与能力倾泻而下,几乎是瞬间淹没这个未踏入社会的孩子。他窒息的看着窗户前军雄们的背影,目视郝誉背后交错的伤疤,视他为茫然未来中唯一的旗帜。
郝誉,似乎没有将他推给别人的意思。
至少,现在没有。
医生摇晃分解出来的血样,检测仪散发出温热,光学打印开始运作。白岁安第一个直起身。他内心早就给修克判了死刑:无论修克是雄父的孩子,或不是,他都会将修克赶出去。
昨天抵足而眠,不过是试探,是戳中对方那点妄想。
白宣良紧张地在围裙上擦手。他没有坐着,到处站着,时常走一段路感觉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又走一段,最后走到仪器最近的位置,瞪大双眼看着大段的文字报告。
“郝誉阁下。”医生道:“结果出来了。您与他不属于直系血缘关系。”
“……你别和我说什么祖上有关系的废话。”郝誉只要一个结果,他言简意赅道:“修克是我哥的孩子吗?”
“不是。”
结果一目了然。
亚萨对郝誉道:“你还要小蝎子吗?”他点着垂头丧气的修克,给予最后一击,“我已经把他的天赋上报给养育中心了。据我所知,不少军雄考虑让他提前动手术。”
雌虫开颅手术,风险很高。
死掉。疯掉。成功打开精神力。
按照军雄们私下统计的数据看,这三者的比例为4:5:1
超高的失败率在雌虫各类变强执念里不值一提。参加开颅手术的除了一部分天才外,更多是家破人亡、孤注一掷的狂徒。他们为向敌人自愿加入军雄的队伍,参加一场一去不复返的任务,只为了复仇。
在这一最高目标下,他们不考虑其他东西,不会对爱情、亲情产生多余的念想。
修克算在天才那一栏,已经有不少军雄盯上这个好苗子。
“你上报了?”郝誉惊讶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怎么。你真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啊?这么好的苗子,你就给放着——”亚萨尚未说完话,郝誉猛然出招,双方闪躲与攻击几乎是本能。郝誉身体柔韧到可怕的程度,每一次出拳与腿,他身上狰狞的伤口便像呼吸般展开合拢。
“你管什么闲事。”
“小蝎子不是你亲侄子,也不是你搭档,你才是管闲事。”
军雌和医生习以为常看着,转身对修克、白宣良、白岁安等道:“没事。小打小闹。”
他们才说完,郝誉甩出绳镖,钉住窗框,发出一声闷响。整扇窗连着半面砖瓦摔在地上,激起连绵烟雾。医生边咳嗽,边护住仪器,用手扫去尘埃。
军雌眉毛直跳,娴熟打开一个频道,“让建筑队过来吧。对,郝誉阁下又把房子拆了。”
*
一顿整理,一顿教育,一顿扣除积分。
郝誉垂头丧气,乖乖低下头任由白宣良给自己擦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