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与其看着柏嘉树被别人打死,不如让陆泽州亲自动手,然后陆泽州再自杀。
对面的狙击手收到新通知:“注意!注意!前方有人质,谨慎开枪。”
“收到。”
商贸大楼看上去一切正常,已经有警方人员悄悄从侧面潜入。
陆泽州和柏嘉树躲在视线盲区,这里靠近楼梯转角,稍微仰头就能看见窗外的动静。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柏嘉树扶了扶仅剩的那一只助听器,接着说:“我是残疾人,听力有问题,人又笨,不会讨你高兴,总忍你生气。”
陆泽州喉咙像被卡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紧紧地把柏嘉树按在怀里。
“你为什么那么多瞌睡,非要在咨询睡,就不能回家睡吗,”柏嘉树笑了笑,接着说:“听说你的Omega很漂亮——”
说到这里,柏嘉树眼眶湿润,再一闭眼,泪水直往下淌。
泪珠的凉意滑到陆泽州脖颈处,柏老师的每句话都像在温柔地凌迟——在怪他!在怪陆泽州没离婚还跟他在一起,斥责他不给名分。
名分,很重要吗。
他跟阮熠冬算是法律上的结发夫妻,那又怎么样。
两个人从未有夫妻之实,阮熠冬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陆泽州给柏老师开过副卡,但柏老师不用他的钱,唯一一次刷那张黑卡,是用在搬家以后买书架,不到一千块。
说到钱,他其实是个很大方的人,对每个跟过他的Omega都很慷慨,以前有人把他的卡刷爆了,还仗他的势,在外面另辟蹊径敛财,他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经常跟自己说,他不爱柏嘉树,就是闹着玩儿的,柏嘉树就是个好好先生,天生的受气包。他爱去柏老师那里过夜,却不愿回柏老师的短信,跟柏老师提分手的时候,分手费都没给。
看吧,他对不爱的人挥斥千金,对最爱的人如此刻薄。
柏嘉树小声说:“你做梦的时候会喊他的名字,还会难过地哭。”两个人在一起以后,陆泽州经常来柏嘉树这里过夜,若遇上陆泽州心情不佳,隔天早上柏嘉树会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陆泽州弄的,但这些痕迹都是吻痕,不怎么疼。
更疼的地方在心里,陆泽州做噩梦的时候会抱紧他,像孩子一样哭得快要窒息了,哭着求原谅,一遍又一遍地忏悔,还说:“对不起。”
你就那么爱他吗。柏嘉树当时看着陆泽州泪痕满面的睡脸。
一开始柏嘉树也觉得烦,但是看在陆泽州帮他解决前男友带来的麻烦,他还是选择了忍受。慢慢的,陆泽州开始堂而皇之地介入他的生活,帮他吓跑调皮的中学生,还让学校保留心理咨询室,让他可以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闲暇时间再逛逛超市。
“泽州,你喜欢我吗。”柏嘉树抬头,看着陆泽州的眼睛。
陆泽州眼眶微红,没有回答。
“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惹我;喜欢我,为什么又要跟我分手。”柏嘉树敛住视线,自卑到无可救药,“你说一句喜欢我吧——”
“你说完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