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面费德明见多了,处理起来非常轻车熟路,先让三五个助手帮忙打包姜凡的行李,任凭姜凡怎么骂都不要管,毕竟他现在已经失宠了,最后姜凡实在没办法了,看见门外还站着一个人,瞧着脸生,他朝对方招了招手,易绍南走过去。
这么冷的天,姜凡穿一件单薄的羊绒毛衣,灰蓝色,鼻尖冻得微红,眼角有水光,是看着挺惹人怜的,“陆泽州去哪儿了。”
费德明的视线转过来,由于隔得远,他只看见易绍南的嘴一张一合。
姜凡整个人气得发抖,但也是奇了,他竟然没拿易绍南撒气,而是木木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颤,一字一顿地说:“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他来为止!”
陆泽州是晌午到的,进门时让费德明先出来。
“我来处理就行。”费德明不希望陆泽州临时心软,功亏一篑。
“让开。”陆泽州面容严峻,偏了偏头,示意费德明走开。
一听到陆泽州的声音,姜凡立刻从沙发上起身,眼圈红着,声音委屈至极:“泽州,我不想走……”
又来了,费德明闭了闭眼。
很快,别墅大门重新合上,姜凡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对话声从里面传出来,一直是姜凡在哭诉,诉说着这些年的点滴,还怪陆泽州现在要把他甩开,陆泽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凉薄,“你哭什么,你不也挣挺多吗?”
“那也是我应得的!”姜凡突然抬起音量。
“好好好——”陆泽州拉长声音,“你应得的,现在一拍两散不好吗?”
姜凡说:“我不想分手。”
陆泽州沉默了,半晌才问:“你要多少?”
“你说过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姜凡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子什么时候答应你的!”陆泽州在屋子里摔东西。
接下来,姜凡开始跟陆泽州谈条件了,陆泽州似乎很不耐烦,在屋子里找什么东西,脚步声传过来了,姜凡显然不让他出去,屋内有轻微拉扯的动静,到最后陆泽州沉下心要走,姜凡还在哭,质问:“你是不是去见那个聋子了——”
话刚落音,屋内传来‘嘣’得一声枪响,碎裂声飞溅,接着,就是一阵尖叫,费德明要推门进去,门被反锁了,“开锁!”保镖拿出备用钥匙,费德明急切地推开门,撞见陆泽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分得很开,正在低头擦拭枪口,还闲闲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姜凡跪坐在地上,浑身战栗,双手抱头,松开手的一刹,他发现手心有血。
陆泽州起身,站得在离姜凡比较远的地方,眯了眯眼,“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没那么容易了,”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玩味,“别动啊,还有三颗子弹,躲不躲得过,看你运气了。”
姜凡尖叫着,双脚乱蹬,枪声响在别墅大厅上空,巨型观赏瓶只碎裂了一个缺口,但枪口始终朝着姜凡,就是没死也被吓得没魂儿了,“我走!我走!”
好了,现在又是一片狼藉。
姜凡连行李都不要,拿着手机就跑了,脸颊还淌着血。
费德明怔怔地站在门口,问:“没事吧。”言下之意是弄出人命又要收拾。
陆泽州擦拭着枪口,语气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