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几个兄弟面前,才能适度地流露出软弱,偷个懒,求个援,不会被人看扁。
可也不能显得太颓废。否则阮小二定然拍着胸脯道:“那就不干了!一个女孩子 家,本来就不该担那么多事!俺一个英雄好汉,养个妹子有什么难?以后你就在家里吃吃睡睡,俺绝对不嫌你……”
万一让其他人知道她有退缩之意,那可不得了。肯定会有人对她的职位虎视眈眈,晁盖肯定会高高兴兴给她放个长假。
好像唯有在李俊跟前,她可以无所顾虑地抱怨一句:“好难啊,真想撂挑子不干。”
他不会否定她,也不会胡乱给她打鸡血,多半会一块坐下来,表示同意:是挺难的。
也许还有别人会有这种平常之心。但她不敢轻易去试探。
她胡乱发了会子脾气,李俊静静看着,许久才叹道:“这破日子真不是人过的。真想撂挑子不干。”
难得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这话。她边流泪边笑。
“可转念一想,”李俊又道,“我这么厉害,要把烂摊子留给别人祸害,我也不放心呀。”
阮晓露笑道:“那还是自己累点吧。”
她弹跳几步,摆个拳击姿势。
“来来!陪我练练。”
“恕不奉陪,我要赶路。”
阮晓露充耳不闻,瞄准眼前一块饱满胸肌,抡起拳头就冲。
李俊忙丢开朴刀,接了一拳:“我还手了啊?”
“怕啥!”
没头没脑过了三十多招,阮晓露总算力竭,暴汗淋漓,心情舒畅。
“好了,你走吧,”她仰头喘粗气,“路上小心。”
李俊:“……”
她就是想要个会烧饭的练拳架子。
他忽地将她拽进怀里,愤愤不平地盯了好一阵子。
阮晓露嫌弃:“汗。”
“都是你流的。我还没嫌你呢。”
他想起什么,解下自己外衣,裹在她身上,顺势擦掉她头上脸上的汗珠,低头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开心点没?”
阮晓露嘻嘻一笑,嘟嘴唇:“照这儿来。”
“……你喝了多少酒?”
“酒劲儿早过去了。”她懒洋洋道,“来嘛来嘛。”
李俊愈发觉得她没安好心:“我得走了。”
“又没让你干别的。”
“……”
马厩侧方忽有簌簌声响,却是那店小二的声音:“好汉,壮士,爷爷,您可别拿乔了,小人在此,已是冻杀!”
阮晓露吓一跳,扭头看时,原来那店小二一直在喂马,见两人私语,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