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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在山上久了,不免有点自卑,喝酒的时候贴墙坐,走路也走在领导后头。

而白胜老婆齐秀兰呢,祖辈是酿酒出身。她上山来以后,自然而然地承包了山上的酿酒作坊,一堆小喽啰巴结她,就盼着她能多给一口。

齐秀兰底气渐足,出门横着走。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把老公使唤来使唤去,骂起来也不含糊。

家有悍妻,本来白胜这样的日子都过惯了;可是最近融入了集体生活,周围人居然纷纷替他抱不平,说白兄弟响当当一条汉子,怎能被一介妇人拿捏,算什么英雄?瞧不起,瞧不起。

白胜虚心讨教大伙该怎么办。一群没媳妇的光棍开始云当爹,隔空打牛地建议:这女人不能惯着,得打。打她几顿就服气了——哎,白兄弟,你不会连打老婆都不敢吧?

白胜天天被人激,心里开始活泛。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找个茬,跟老婆干了一架。毕竟是男人,体力上略占上风,把老婆揍个鼻青脸肿。

当然自己也挂了彩。第二天顶着一头包去聚义厅,大伙一见,哟呵!动真格了!

于是排队朝他敬酒。白胜飘飘然,伤也不疼了。

从此以后,他胆子渐肥,跟一群绿林高手耳濡目染,揍人的手段也渐长。齐秀兰招架不住。

*

“他奶奶的!”齐秀兰把盆里衣服一件件惯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老娘为了他坐监受刑,受了多少屈辱!上山第一天,他跪在老娘跟前,发誓要敬重我一辈子!如今才过多久,全变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想到自己已经进了贼窝,连娘家都回不去,又禁不住嚎啕大哭。

阮晓露听得火冒三丈,一拍大腿,骂一声狗日的。

老话说得 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当初那个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怜虫,“浑家没救出来,俺也不走”的大情种,被梁山这么一养,居然也学会耍横了!

花了她五十贯钱呢!当初就该让他烂在牢里!

齐秀兰:“妹子,你是俺两口子的救命恩人,你能不能得空去跟俺老公说道说道,骂他一顿。他如今都听不进去俺讲话……”

阮晓露两手一摊:“人家现在可牛气了,也未必肯听我呀。”

齐秀兰不好意思:“你兄弟们的话,他总听吧?”

阮晓露想了想,要是搬出三阮来,大约确实治得了白胜;问题那是三阮,不是老娘舅,更不是妇联干部,听说白胜敢打老婆,说不定还会翘大拇指:白兄弟支楞起来了!

哎,这满山的落后分子,带不过来啊。

治梁山的落后分子,就不能讲道理,就得用梁山特色的方法道路。

如果能借此机会,稍微提升一下梁山对女性的友善度,就再好不过了。

阮晓露看看齐秀兰,忽然问:“这些日子,你吃啥?”

“我?”齐秀兰愣了愣,“去库房领粮食,自己随便做点汤饼面点什么的。”

虽然有过一次去聚义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经历,但齐秀兰不好意思天天去,日常就是从粮仓里领点杂粮,和以前当平民一样,节俭着过日子,每天既要酿酒还要干家务,从天亮忙到天黑。

她刚刚经历了几个月的牢狱之灾,身体虚弱,一身的伤,比以前瘦了三十来斤。顿顿吃杂粮也补不回来,上个山都喘,端个洗衣盆都吃力。

而白胜呢,同样是牢狱之灾,上山的时候瘦骨嶙峋,像个刚从五指山爬出来的猴子;如今天天吃喝休养,养得面白唇红细皮嫩肉,成唐僧了。

以前两口子摩擦,还能勉强打个平手;如今可不一样了,白胜单方面吊打。

“走走大姐,别管衣服了,跟我去水寨,”阮晓露一把将齐秀兰薅上路,“我有一计,能让白胜不敢再揍你,只是花点时间。”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