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强行掐断遐想, 梁星灼用冷淡掩饰自作多情,对周归与说:“……放开我。”
周归与松开梁星灼的手, 等了几秒, 没听见他再说自我辱骂的话,才开口:“安全带系上。”
所以这人是铁了心要这么送他去医院了。
身体和心理双重疲惫, 梁星灼也是没力气挣扎了, 爱谁谁吧。
周归与在导航上查了查附近的医院,选了一家公立三甲作为目的地。
两个人一路没说一句话, 车里只有机械的导航提示音断断续续响起,气氛僵得像一潭死水。
周归与面无表情地开车,梁星灼无精打采地发呆。
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周归与把车停进车位, 梁星灼解开安全带,淡淡开口:“后备箱好像有拖鞋, 暑假去海边玩的时候穿过。”
这是不想再被他抱了。
周归与应了声好,解了安全带, 下车去后备箱找。
很快找到了。
黑白条纹,款式相同的两双,码数小一点的那双是梁星灼的。
周归与拿出来,拎着放到副驾的车门外边儿。
梁星灼开门下车,踩上拖鞋站起来的一刹那,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及时扶住了车门,这次没有跌坐回座位上。
周归与注意到梁星灼站着都打晃,忙问:“没事吧?”
梁星灼轻“嗯”一声,不敢点头,头晕,也不想说多余的话,没力气。
他扶着车门挪了两步,后腰抵着车的后视镜,勉强站稳,费劲儿地带上了副驾车门。
轻轻一声,一听就没关严实,梁星灼脱力地靠着车身,想拉开重新关一下,可是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虚得一直出汗。
“我来。”
周归与给车熄了火,下车走到梁星灼身边,一只手搀着他,一只手重新关了副驾的车门,再按了下车钥匙,锁上车。
“能走吗?”周归与用刚从车里拿的湿巾给梁星灼擦脸上的虚汗。
梁星灼虚弱地说:“能走。”
周归与怎么看不出来梁星灼是在逞强,换作平时,没烧到这么严重就已经娇气得不行了,走不动道,要他背。
周归与扶着梁星灼走了几步,刚擦过的脸又冒出许多汗珠。
“我背你。”周归与走到梁星灼面前蹲下,回头看他,“上来。”
梁星灼满脸不情愿,尽管只是站着不动,人都止不住打晃。
体温没测,但周归与估摸梁星灼已经烧到39度以上了,再不看医生及时用退烧药,梁星灼随时可能烧晕过去。
梁星灼小时候高热惊厥的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成年人一般是不会高热惊厥的,理论在前,周归与感情上仍然心有余悸,梁星灼身体素质远不如一般人,不能完全按照常理推断。
周归与没给梁星灼磨叽的时间,手托着他的屁股,强行将人背了起来。
在拖鞋掉在地上之前,周归与先帮梁星灼脱了,用一只手拿着,再站起来,背着梁星灼健步如飞,往急诊的方向走。
梁星灼刚一挣扎就听见周归与说:“讨厌我碰你也先忍忍,看病要紧。”
沉默了片刻,梁星灼看着周归与手上的拖鞋,说:“拖鞋我自己拿吧。”
周归与:“不用。”
“你拿着不方便。”
“没觉得。”
……还是这么爱大包大揽。
梁星灼趴在周归与背上,哪怕周归与走得快,他也没感觉到丝毫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