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科一瞬间眼冒金星,被砸得天旋地转,踉跄两步跌坐在沙发上,手往下扫时带翻了水杯,柠檬水全淋在了他裤|裆上,看着像小便失禁。
不锈钢香槟桶和玻璃水接连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动静大得咖啡厅里的人全朝卡座这边看过来。
“始作俑者”梁星灼甩了甩倒冰桶时手上沾上的水珠,迈上卡座的台阶,站在周归与面前。
梁星灼死死瞪着狼狈不堪的余科,眼神饱含泼天的怒意,白皙的皮肤因为愤怒的情绪泛起红潮。
他像面对伤害亲人的仇家,露出獠牙的狼崽,伺机待发,只等时机一到扑上去撕咬仇家的血肉,将其生吞活剥。
“你再威胁我哥试试。”
面对外甥那张与亲姐高度相似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余科仿佛看见亡故的魂魄化作七窍流血的厉鬼,正冲过来要来索他的命。
余科吓得分不清幻影和现实,惊声尖叫,瑟缩成一团,发抖求饶:“姐,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
周归与垂眸看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梁星灼。
他人瘦,骨架也小,身体不好容易生病,精心养着也养不出几两肉,没什么力气,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圈在怀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一方。
第29章
梁星灼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愤怒。
家人是周归与的软肋, 余科竟然敢趾高气昂用周归与的软肋威胁他,还口出恶言。
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火气自丹田以燎原之势冲上脑门, 梁星灼捞起桌上冰桶站起来那刻,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性,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余科怎么不去死。
他早就该死了。
他才是该死的那个。
周归与从桌上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 握住梁星灼的手腕,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去他手上残留的水珠。
动作轻柔,神情只有关心没有责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归与轻声问梁星灼。
梁星灼被周归与的声音拉回现实。
他一把反握住周归与的手, 急切问他:“这么多事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想到这么多年, 周归与一直隔三差五被余科骚扰, 接二连三应付余科的无理要求,梁星灼就自责得快死掉了。
如果没有他, 周归与根本不用面对这些。
原来长久以来, 周归与除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还要帮他清扫余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