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设一样地难得。”
“喜怒和哀乐,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唱得很随意,甚至没有完全跟上伴奏,偶尔跳过一两句,握着话筒,回忆下一句歌词。
岑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想唱这首歌,但他素来是当下想做什么就去做,从不思虑太多。
人生不就是一张接一张的体验券?用过就丢,然后再去领下一张。
况且这首歌的听众是周为川,岑樾和他对视一秒,又错开目光,认为这张体验券花得无比值得。
两人走出酒吧时,天已经黑透了,冷气还攀附在皮肤上,热气便迫不可待地扑面而来。
“岑樾。”
周为川站在岑樾身侧,忽然开口。
身后的灯箱闪了一下,岑樾下意识偏头的同时,想起这是周为川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大脑迟钝了一秒。
“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没能提前准备礼物。”周为川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盒:“这是我在试验场捡到的,听当地有经验的人说,这里面大概率含有玉的成分。”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乳白色的鹅卵石,从内里透出红色的纹路,像细细的血丝。
“我没有去检测,就当留个悬念。”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愿意收下的话,可以当个装饰品。”
周为川手掌宽大,掌纹比一般人要深一些,出差期间常在室外风吹日晒,手背晒黑了,虎口处有一条深浅分界线。
那块鹅卵石形状不规则,在灯光下呈半透明状,弱化了原有的棱角,又仿佛是因为躺在周为川掌中,才变得乖巧和柔软,即便不能再待在自由的西北。
岑樾心中意动,面上很大方地接过:“谢谢,我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周老师的航天科普课,这个可以当做课程纪念品,很有意义。”
送礼物环节结束,周为川笑了笑,又对岑樾说了一次生日快乐,而后和他并肩往前走,离开喧嚷的酒吧街。
岑樾也喝了酒,所谓送周为川回家,是叫家里的司机帮忙代驾。
司机还在路上,两人没有急着前往停车位,而是在湖边待了一会儿。
日落早已结束,人群散去了不少,晚风夹杂着白日的烘热,拂过脸庞,湖水中也仿佛混着一团热,缓缓往上蒸腾。
除了热,盛夏实在没有其他记号。
“周工,你今天开心吗?”
岑樾背对湖面,坐在白色大理石围栏上,双脚悬空,手中攥着鹅卵石,不知不觉将它捂得温热。
“为什么问我这个?”周为川则是面朝湖面,微微眯起眼,像是在放空,“今天你是寿星,你开心最重要。”
“我就想知道你开不开心。”
岑樾用了有点任性的语气,虽然他在周为川面前还没有拿到可以任性的立场。
周为川侧过脸,看了他几秒,眉眼柔和,唇角不太明显地上扬了一下:“开心。”
岑樾从围栏上跳下来,耳垂上的银钉和衬衫的细粉都在跳动着光,仿佛能把光永久地留下来。他笑得很开怀,年轻的张扬展露无遗,对周为川说:“那我也开心。”
第10章
华北地区的高温望不到尽头,到了七月,终于下了几场雨,尤其是月底的那场暴雨,几乎让全城的交通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