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洲野狼狈地靠在操纵台上,看着环球卫星所检测到的画面。
最后的机甲在短距离跃迁后成功脱离地表大气,纳米防护罩彻底时效,异种蜂拥而至,最后的标志圆塔骤然倾塌。
然而在灾荒爆发的那一刹,星球的表面却像被一柄巨大的,看不见的勺子挖去了大半。
嗡——
恐怖的精神力瞬间从地面释放,宛如迅速漾起的一圈圈涟漪,震碎了环绕星球的所有卫星。
就连环星带的仪器也有瞬间的失灵。
而当涟漪散去,紊乱的能量回流,唯一一个还能正常运转的卫星传来画面——
星球平静了下来。
出了一块巨大的,如陨石砸落的坑,再无其他。
……成功了。
“鸮”把那只怪物,带走了。
陈朝瘫坐在地面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其他燎野的干部也抱头痛哭,劫后余生的感激像拔掉了他们的舌头,他们只能含糊地呜咽,说不出任何话。
封洲野瞬间拔掉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医疗仪器,狼狈地奔向环形带上的机甲空间站,然而当最后的机甲停落,门开时,他却没有看到同样的喜悦。
他看到的,只有瘫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秦佐,还有其他眼目猩红的成员。
……言欲和裴松凛不在里面。
封洲野的军靴踏在机甲上的声音沉闷,他徐徐低头,看着眼前的人:“他们……呢?”
秦佐一动不动,像是被一刀这段的线牵木偶。
每一次呼吸都让人感觉他想喉咙被隔了一刀,带血的气息仓促地流窜着。
他笑了笑,眸中死寂:“不知道。”
*
“不知道?”
帝国首都星,法塔,元帅议政厅。
眼带白色幕障的少年坐在元帅办公桌上,细长的双腿交叠,很没正形地翘着:“我给了你那么长时间去调查言欲的动向,你居然说不知道?”
而此刻,俞锦弦正俯身颔首,右手握拳放在心口,毕恭毕敬地做着帝国对元帅唯一的行礼动作。
“星际流寇行踪如鬼魅,以太军已经在附近的一百零三个大型星域进行地毯式搜查,并未发现他们一丝一毫的行踪。”
“诶……”少年拖长了音节,像疑惑不解,却又因为有幕障隔档,没人能看得见他白幕之下的双眼是否真的充满好奇。
“可是他们明明是从奥科走的呀,宙雨和那群该死的虫子只不过挡了你们几十秒的时间吧,他们就销声匿迹了?”
俞锦弦沉默不语。
“这也太诡异了。”少年抬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从元帅桌的一角跳了下来,愉悦轻快地跳动了两步,小鹿般蹦到俞锦弦的肩膀上,“我一向认为再聪明的罪犯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偏偏这支星盗团就这么从帝国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所以,排除掉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刻奇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能够——凭空进行某种瞬移?”
少年在说话的时候白幕就靠在俞锦弦的眼睫之前,似乎他只要有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动,就能被这冷冰冰的电子仪器收录进去。
可是俞上将没有,他仍是那副波澜不起的静淡。
少年安静了很久,像突然泄了气丢了兴趣,一把推开了俞锦弦。
“真无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