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时听见“咕噜”一声,谁的肚子叫起来,这才想起来两个人都?没吃午饭,这一混倒要将近晚饭时候了。池镜特地叫青竹吩咐厨房添做两样玉漏素日爱吃的,一面说些玩笑哄玉漏起来吃。
晚饭随意吃毕,听见老太太打发丫头来叫,玉漏不知?什么事,忙过去。老太太因问?:“听说你母亲今日进府来了?也没人告诉我一声,好歹该治席请她的,谁知?我问?丫头,又说她已回家去了?你怎么不留她在家歇两日?”
玉漏笑道:“她不放心我爹一人在家,就忙赶回去了。”
老太太先已问?清楚了丫头,知?道她娘是络娴私自请来的,那一双老辣慧眼,还会看不穿络娴想要奚落玉漏的目的?偏要问?:“听说是二奶奶请你娘来的?事先也没告诉你一声?”
玉漏见她脸上有些坐观虎斗的自得,就知?道她心里?门清,不过她从不会明着替谁出头,她看中的根本不是谁人对错,无非是要手底下?的人争锋相对的结果?。
这世上之?事,压根就没有是非对错可判,玉漏感到?一阵沮丧和灰心,脸上无精打采的表情,“二奶奶大概也是好心,见我娘从没进过府里?来做客,就请她一回。”
看样子妯娌两个是彻底闹僵了,再没了摒弃前?嫌的可能,老太太很是放心,落下?茶碗盖子,笑道:“我看她是闲得没事做,人家自己的亲娘,犯得着她去请?”
她年轻的时候也遭过如此奚落嘲讽,因此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自然?是想叫大家比比看,她们出身多了不得,你出身多么不如她们——这些心眼,我几十岁的人还能看不出?所以你愈是要争点气。”
倒奇怪,池镜哄她许多话都?没能替她开解,竟然?在老太太身上得到?一丝安慰。也许因为?老太太就是她的先例,明摆在眼前?,将来也要像她一样做得了一家之?主,那些奚落自然?能变作追捧。
她横了横心,觉得一副愁肠比往日更坚更硬起来,偏要络娴也不得好看,便道:“这些日子裁撤那些使不上的老人,点算下?来,我看二奶奶院里?的人也太多了。从前?服侍二爷的,又添二奶奶娘家陪嫁来的,有二十来个了。我看倒使不上那么些人,想着打发去几个,又怕二爷二奶奶舍不得,所以想讨老太太个示下?。”
料定老太太会答应,因为?是占理的事情,也能为?府里?省检开销。
果?然?老太太明知?她是为?报复络娴,也欣然?答应下?来,“这话在理,二奶奶还不像大奶奶,大奶奶当初一进门,自己就打发了好些使不上的人,二奶奶面子薄,经不住丫头们央求,平白留了好些闲人在院里?。我呢,又想着贺儿身上不好,多几个人伺候也没什么,因此也没裁他们的,一二年下?来,竟养出许多怠惰犯懒的人。就趁这回裁换人,你就掂度着打发掉几个蠢笨怠惰的,二奶奶若不依,叫她来问?我。”
话里?似乎有要给玉漏做靠山的意思,这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玉漏沮丧的心情立刻有些回旋过来,忙起来福身,“那我明日就去和二奶奶商议。”
老太太慢慢刮着茶碗口,“你去和她商议,她少不得和你使性?子闹。”
“我原是为?这家里?,二奶奶非不体谅,我也没法子。要是只顾着情面,咱们家这么些人口,顾得过来么?老太太想想我这话在不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