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会?又只倚着窗框。
他?不耐烦地朝对岸一瞟,渐渐将目光凝起来,“唷,还真是个熟人。”
反倒是玉漏吃了一惊,“啊?谁呀?”
“你不记得他??”池镜拉过她的胳膊指给她望,“先前人家?还送了你一块料子。”
玉漏细细望去,真是巧,竟是那?百绫楼内的老掌柜。又看那?一桌的人,惊讶一句,“兆大爷也在呢!”
兆林旁边挨着位丰靘女子,正抱着把琵琶婉转浅唱,歌声连这里也听得见一些。那?姑娘看年纪是要比翠华青春貌美,眼波似娇似嗔,是个男人瞧了都少?不得骨酥心痒。
玉漏瞄池镜一眼,见他?面带笑容望着那?头?,心下?少?不得骂他?一句,果然男人都是这吃锅望盆的德性!
“那?姑娘你认得?”
那?姑娘不是别个,正是林萼儿。今日不知谁做东,横竖那?席上都是些做丝绸买卖的商人。但凡做这生意的,都想得到些上层内造的货,不过朝廷有禁令,供到宫内去的丝绸一律不许民间买卖。想必是他?们请的兆林,是要借兆林的手从织造局里拿到些好绸好缎。
席上宾主尽欢,显然是谈妥当?了,两全其美的事,兆林往后好些日子可以?不必再?向翠华伸手要钱,日子还能比先前更逍遥。
池镜扭回?张乜笑的脸,“我上哪里认得那?些人去?”
玉漏辩他?那?双笑眼底下?有丝凛凛的寒意,就没?再?问。管他?认不认得呢,她不过是要他?家?的钱。果然他?们做得了夫妻,运气好一点,他?死她前头?,她就跟他?们家?老太太一样做个唯吾独尊的“皇上”,运气差一点他?是个老不死的,她也能享到她几辈子都挣不来的荣华富贵。
凑巧兆林走到窗前来了,池镜忙揽着玉漏闪身避到窗户旁边,再?斜出眼去窥,见兆林正在窗前行令作诗,他?忍不住发?笑。
玉漏给他?一条胳膊紧紧圈在身前,略挣了一下?挣不开,只好没?奈何地望着他?的笑。那?笑显出一种孩子气的顽劣,她渐渐也觉得好笑,抬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你怎么有时候跟小孩子似的。”
池镜楞了下?神,慢慢转正了脸睇她。其实她对他?说?过的那?么些话里,只有这句他?最?觉得动听,仿佛由上至下?地允许了他?的自?私与恶毒。也许对这句话的理解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但这一刻,他?情愿这样认为。
不得不承认,跟她一起真是轻松,快乐也似乎成了件极容易的事,因为她从不对他?提任何要求,也不像其他?女人总要你去猜她哄她。相?形之下?,他?愈发?觉得素琼成了个包袱了。
这日照例和玉漏在外头?见了一面,甫归到家?来,就见素琼在他?屋子里坐着和金宝青竹两个说?话,多半是那?两个竭尽言词在宽慰,她自?低低饮泣,像有天大的委屈。
池镜一猜便知大约又是为那?些琐碎的事,他?还没?开口问,就觉得心头?有点毛毛的烦躁了。
金宝一见他?进门,如蒙大赦,忙起身来招呼,“你可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