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事儿麻烦了。”
韩榆孤身一人站在比武场上,气势却抵得上千军万马。
长指翻飞,便将那作案的凶器纳入袖中。
“技不如人就使阴招,大越的校尉什么人都能做了?”
全体将士:“!!!”
好、好歹毒的语言,但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赢得漂亮,输得坦荡。
朱校尉完全没必要为了面子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反而让自己沦落到现在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而另一边,跟过来看热闹的火药营士卒也惊呆了。
过往半个多月的相处,在他们的印象中,韩大人温和有礼,如同一块质地上乘的温润美玉。
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锋利冷质的韩大人。
从头到脚包裹着坚硬的寒冰,平等刺伤每一个人。
火药军们开始感觉到恍惚和迷惑。
真正的韩大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温润如玉,还是热面冷肠?
他们不得而知。
或许只有韩榆本人才能给出答案。
“大敌当前,不团结一致抵御外敌,反而加害一个手无寸铁的文臣,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梅
仲良:“......”
你是手无寸铁不错,但你把身高九尺,壮如狗熊的朱校尉打飞了啊。
“韩某来嘉元关之前,曾一度不安忐忑过。”
“因为韩某是文臣,与镇守边关的诸位格格不入。”
“所以当朱校尉盛情相邀时,韩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谁曾想......”韩榆瞥一眼倒头就睡的朱校尉,言语讥诮,又夹杂着自嘲,“终究是韩某错付了。”
刘毅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韩榆说话:“韩大人一介文臣,与朱校尉本就存在天与地的差距,朱校尉所为,委实非君子也。”
朱校尉:“......”
他是个莽夫!
不是君子!
刘毅又说:“韩大人本该在越京做他的吏部尚书,却义无反顾地跟随火药军来到嘉元关。”
“赶路途中,韩大人曾与本将军说,为了大越,为了数万万百姓,为了大越将士能正确使用火药,他宁愿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所以他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韩大人信任诸位,相信你们会欢迎他的到来,可朱校尉做了什么?”
韩榆和刘毅两人一唱一和,成功让比武场一片死寂。
梅仲良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神阴沉了一瞬。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被韩榆反将一军。
“是本将军御下不严,险些酿成大错,本将军代朱飞给韩大人赔个不是。”
说着,梅仲良远远向韩榆行了一礼
。
“朱飞做错事,本将军定会按军规处置他。”他顿了顿,“按军规,他当受五十军棍,只是他现在......”
在梅仲良的欲言又止下,全体将士看向朱飞。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起伏的频率都不那么明显了。
不会死了吧?
死倒也不至于,只是被韩榆砸晕了而已。
就算初次见面,可没有惯着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