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
子时,韩榆出宫归家。
爆竹齐鸣,昭示着新一年的到来。
韩榆回到房间,信步走到床边的亮格柜前。
柜子上摆放着一只碧绿色的罐子,养护得极为细致,不染纤尘,崭新如初。
夜深人静,韩榆没有睡意,索性拧了帕子,擦拭罐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擦拭完毕,韩榆把它放回原位。
“新年快乐。”
......
韩榆洗漱后,外面的爆竹声还在无休无止地响着。
让韩八温来一壶酒,韩榆缓声道:“今夜不必守着了,新年除夕好好休息。”
韩八笑眯眯地说几句讨喜话,拉上门外的同伴离开。
一室静谧,烛火摇曳,将韩榆的影子照在墙上,和身后的亮格柜相依相偎。
“咯吱——”
开门声突兀响起,韩榆不必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
“喝酒吗?”
“喝。”
韩榆取来酒杯,斟满后放在右手边。
微凉的气息袭近,夜间的寒凉扑面而来。
越含玉坐下,温酒入喉,发出一声喟叹。
“如何?”
韩榆和越含玉的情报网互通,前几日听闻越含玉那
边有了那只老鼠的消息,一直记在心里。
以越含玉的办事效率,今儿怎么也得有结果了。
越含玉:“人去楼空。”
意料之中的事,老鼠嘛,听到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会躲进老鼠洞里。
“可惜了,这么久的调查都做了无用功。”韩榆话锋一转,“夜寒露重,你大可以让人传个话,何必亲自过来。”
手心手背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彻骨的寒。
“还好,不怎么冷。”越含玉侧首,清凌凌的嗓音穿透昏暗落入韩榆耳中,“主要是想见你一面。”
韩榆怔了下,眼角眉梢漾起笑意。
从祭宫回来后,他们就没见过面,仔细算来已有一月。
“今夜是意外之喜。”韩榆举杯,“我看你宫宴上疲于应酬,原打算让你好好休息,明日再夜探公主府。”
越含玉莞尔,与韩榆碰杯:“只要能见面,谁主动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同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忘了恭喜你,喜提副统领一职。”
越含玉轻笑:“我还得谢谢皇后。”
那日她打一棒子给颗糖,成功把虎头令从永庆帝手里扣过来。
虽然只是暂时,却足以引起戴澹和戴皇后的不满。
戴澹以为他行事隐秘,殊不知戴振耀夫人刚跟戴皇后通过气,越含玉就收到了消息。
戴皇后如何能容忍永庆帝越过靖王,将暂管禁军的权利交给越含玉?
这边对越含玉的忍耐告罄,那边还有戴澹再三催促,戴皇后被怒气
冲昏了头,冲动之下竟派人去祭宫暗杀越含玉。
死士潜入祭宫,竟误打误撞惊动了永庆帝。
多名皇家暗卫联合追捕,几经周折才把人拿下。
暗卫姑且可以看作是死士的同类,如何审问,如何让一名死士松口,他们再清楚不过。
经过两天两夜的审问,死士终于供出了幕后主使。
原来他的暗杀目标不是永庆帝,而是住在另一侧偏殿的长平公主。
而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正是永庆帝的结发妻子——皇后戴氏。
戴氏一族存的什么心思,永庆帝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