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卒都有所耳闻,私底下感叹韩榆命好。
年纪轻轻官至高位,又深得陛下重用,未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如今再听人提起韩榆,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面前三十余人遍体鳞伤,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守城士卒不敢迟疑,忙将此事通报给上峰。
一级一级往上报,等消息传到永庆帝耳
朵里,已经月上中天。
永庆帝今夜宿在宸贵妃宫中,正你侬我侬的时候,全公公过来敲门。
“陛下。”
永庆帝面露不快,但全公公是不知轻重的人,轻易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搅。
思及此,他松开宸贵妃:“爱妃先睡,朕下次再来。”
宸贵妃伺候他更衣,娇笑道:“陛下政务要紧,心里惦记着臣妾便好。”
永庆帝朗声大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刚一离开,宸贵妃便沉下脸色,叫来亲信宫女:“去打听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
后宫其他的嫔妃也在第一时间收到永庆帝从宸贵妃宫中离开的消息,笑得半晌停不下来。
多年以来,宸贵妃仗着陛下的偏宠,几乎在后宫横着走,欺压低位嫔妃不说,还敢跟戴皇后、梅贵妃叫板。
宸贵妃几次三番用各种借口截走本该去别的嫔妃宫中的永庆帝,不知多少人恨她恨得牙痒痒。
陛下深夜离开,留宸贵妃独守空房,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快去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好让本宫听了,心里快活快活!”
一时间,整个后宫暗潮涌动,各怀鬼胎。
看笑话的看笑话,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没一个闲着的。
只是不等她们探听到消息,前朝的皇子大臣们先知道了。
......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手持笏板,恭立在金銮殿上。
所有人低眉顺目,与平日一言不合就撸起袖子对骂,甚至互
相吐唾沫的形象大相径庭。
最前列的几位王爷同样一脸恭顺,全无针锋相对,只差拔刀捅死对方的不死不休。
原因无他,今日的陛下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为避免触怒龙颜,惹火上身,大家明智地决定暂时休战,夹着尾巴度过这个早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伴随着全公公尖细嘹亮的唱声,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无事启奏?”
永庆帝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臣子们。
无人启奏。
“那好,诸位爱卿无事可说,朕有事可说。”
众人听着这不含丝毫情绪的话语,头皮一麻,下意识绷紧了浑身的皮。
“三月初,云远府突发瘟疫。”
文官行列中,好些人面色微变。
次辅蔡文,大学士齐冲,户部尚书韩松......总而言之,都是与韩榆关系密切的官员。
有人面露担忧,有人置身事外的漠然,还有人低头憋笑。
永庆帝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继续说:“好在韩爱卿反应及时,及时控制住染上瘟疫的百姓,又展开一系列的防疫措施,找出瘟疫的源头,直接杜绝了瘟疫的再度扩散。”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很是遗憾。
戴首辅出列:“敢问陛下,如今云远府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