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车前,孟茂看到韩榆和同僚拱手作别,不屑地撇了撇嘴。
装腔作势。
孟茂钻进马车,想到这一年以来,韩榆对他的种种羞辱,一把砸了手边的茶杯。
“且让你得意几天,要不了多久,就让你收拾包袱滚蛋!”
马车平稳行驶,出了城门。
孟茂正闭着眼,身体因为马车的突然停下往右倒,胳膊撞上木板,疼得他冷汗直冒。
“冒冒失失的,想死......”
话未说完,他就被拽出马车。
动手的是个比狗熊还壮实的男人,扯着孟茂头发的手比钳子还硬,一路往林子里去。
车夫不见了,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孟茂和凶神恶煞的陌生男人。
孟茂慌了:“你想干什么?”
男人一言不发,不顾他的挣扎进了林子,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孟茂暗道不好,拔腿就想跑,被男人一脚踹趴下,吃了一嘴的泥
。
他又被扯住了头发,被迫仰起头。
男人捏住孟茂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一道血线飙出。
孟茂在窒息的剧痛中,无声嘶吼。
......
孟茂在城郊遇到逃亡在外的匪寇,匪寇劫走所有钱财不说,还残忍地割了他的舌头。
休沐结束,官员们回来上值,就听闻了这个噩耗。
即便孟茂不讨喜,以前没少仗着朱永超给他们使绊子,可终究有相识多年的同僚情谊。
大家一合计,决定下值后登门探望。
吴同知征求韩榆的意见,后者婉拒了:“本官还有公务没处理好,你们去吧。”
吴同知也没强求,知府大人要是去了,孟茂怕是会更不高兴。
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孟茂竟然说他的舌头不是被匪寇割掉的,而是知府大人。
“他记恨我透露了试药人的事,他在报复我!”
“韩榆就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你们要替我报仇!”
孟茂面如白纸,趴在床上挥舞着毛笔,飞快写着什么。
字迹潦草,横撇竖捺可见癫狂。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
“你为什么要把试药人的存在透露给百姓?”
“知府大人光明磊落,我们曾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他也始终不曾找过我们的麻烦,你是不是搞错了?”
孟茂摇头,因用力过猛,血迹从嘴角溢出。
他继续写,右手颤抖着,看得众人心惊肉跳。
“谁让他贬了我的官职!”
张同知哑然:“是你有错在先。
”
孟茂一甩毛笔,星星点点的墨水溅到张同知的官袍上。
“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们!”
“等着吧,为韩榆做事,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不会放过他的!!!”
眼看孟茂情绪越发激动,血也越流越多,孟家人让吴同知等人先离开。
出了孟家,几人相视一眼。
“你们说,真的是知府大人吗?”
“我不知道。”吴同知叹息,“可就算是知府大人做的,也是他咎由自取。”
孟茂一次又一次地挑战韩榆的底线,又给他们惹来那么多的麻烦事。
“可是孟茂这辈子彻底完了啊。”
钱通判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