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辗转来到云远府,入了红杏楼。”
“至于是否有孕,当年她
险些命丧夫家,早已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吴同知没想到韩兰芷的命运居然这样坎坷,不免唏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钱通判又问:“大人对她有救命之恩,今日又为何恩将仇报?”
韩榆张嘴就来:“她头脑简单,最禁不住旁人煽动。”
张同知&钱通判:“......”
其他竖着耳朵偷听的官员:“......”
张同知咳嗽两声,压下将要溢出喉咙的笑声,大胆猜测:“他们这么做,可是为了混淆视听,转移百姓的关注点?”
除了有家人死于试药人之手的百姓,其他人大多本着看热闹的心态。
和试药人比起来,知府大人的八卦显然更能引起坊间百姓的激烈讨论。
更遑论这个八卦里还涉及了伦理道德,一旦这顶帽子扣实了,韩榆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过往一年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官员们细思极恐,若非知府大人还保留着......咳,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本官又从韩兰芷口中挖出一些确切消息,若无意外,这两日便能将张天捉拿归案。”
众人喜出望外,劳碌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韩榆伸个懒腰,摆了摆手:“你们忙,本官回去了。”
“恭送大人。”
韩榆走到门口,凭着优越的视觉听觉,发现房间里两人的谈话还未结束,索性走到院子里,拎着花洒给围墙边的花花草草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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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从韩榆手心跳下去,一头扎进四季常青的植物中。
万绿丛中一点白,更显皎洁无瑕。
韩榆莞尔,也不制止,任由它嬉戏玩闹,把自己搞得湿漉漉。
浇完花,韩三也出来了。
“主子,画像都给您放桌上了。”
韩榆把花洒塞给他,溜溜达达进了门。
韩兰芷双手双脚依旧被绑在椅子上,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脚都麻了,难受得直吸气。
见韩榆过来,她低声下气地跟他打商量:“我能想到的都说了,没有一点隐瞒,你就放我走吧。”
韩榆拿起书桌上有些厚度的一沓纸,凭借超强的记忆力,记住所有人的面貌特征。
“想离开?”
韩兰芷点头。
韩榆轻唔一声,看起来是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件事情。
这让韩兰芷生出几分希冀。
从韩榆这里没捞到一点好处,但好在经此一遭,她算是彻底在府城扬名了。
就算回到红杏楼后一定会被孙妈妈责罚,也会有很多客人闻名而来,她不愁接不到客。
身处泥潭,她只能想方设法让自己好过一点。
男人而已,给钱就行。
韩兰芷无所谓地想着。
她的人生,早在被迫给病痨鬼冲喜那年就已经烂透了,再烂也不会比现在更烂。
韩榆将韩兰芷的神情变幻尽收眼底,指尖轻点手臂:“怕是不行。”
韩兰芷急了:“你还真想杀了我不成?”
“非也。”韩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回去,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
你的祭日。”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又蔓延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韩兰芷遍体生寒,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韩榆,救我。”
韩榆不作声,只一味地盯着自个儿修剪整齐的指甲,仿佛上头有什么吸引他注意的金银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