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歇斯底里地怒骂韩榆,一拳接一拳。
“你果然是阮氏的克星,像你这种六亲不认的怪物,怎么不早点去死?!”
钟氏越说越难听,尖利的话语充满了刻薄怨毒。
她用力砸着韩榆,任谁看了都不觉得她是韩榆的生母,而是什么宿世仇敌。
“去死!你去死!”
众人不禁皱起眉头,这样的钟氏全无伯府嫡女,一品诰命夫人的雍容华贵,反而更像个叉着腰站在巷口破口大骂,与人挠脸揪头发的泼妇。
“阮氏当真越发不像话了,钟氏这样的女人都能选做宗妇。”
“什么锅配什么盖,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个人,阮鸿畴和钟氏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韩大人太可怜了,亲爹要杀他,亲娘还对他非打即骂,要我是他,直接把钟氏扫到一边,管她作甚?”
“韩大人乃是君子,如何能对平昌伯夫人动手?”
“够了!”
南阳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冲出人群,一把抓住钟氏捶打韩榆的手,往旁边一推。
钟氏毫无防备,被推了个踉跄,后腰撞上门板上的铜环,失声哀嚎出来。
待看清对她动手的人,钟氏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大哥,你也
要拦着我?”
南阳伯面色冷沉,酝酿着复杂的情绪:“我不拦你,就让你继续当街耍疯,成为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
钟氏回过头,诸多官员及其家眷正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而在这群人的外围,是更多看热闹的百姓。
钟氏如芒刺在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视着韩榆:“都怪你!”
韩榆低着头,沉默不语。
清瘦的身躯,黯然的神色,再次成为众人眼中的小可怜。
“陛下亲自发话,不得平昌伯行报复之事,平昌伯夫人莫非忘了?”
“孰对孰错,我们眼里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一个蛮不讲理的钟氏!”
这些话让钟氏无地自容,不甘心地看了韩榆一眼,以袖掩面跑回马车上,扬长而去。
“嘁——”
百姓嘘声,平昌伯夫人也不过如此。
韩榆的衣袍因钟氏的推搡凌乱不堪,不疾不徐地收拾妥当,这才向南阳伯行礼:“钟大人。”
南阳伯蠕动嘴唇,半晌才艰难开口:“我.....是你舅舅。”
韩榆垂眸不语,精致到可以称之为漂亮的面孔上透着抗拒。
南阳伯苦笑,平昌伯和钟氏的所言所行终究伤了这个孩子的心。
索性不再提及彼此间的亲缘关系,言辞恳切道:“我这妹妹打小就拎不清,脑子糊涂,你别放在心上。”
说着,郑重其事地向韩榆赔了一礼:“我替她向你道歉。”
韩榆侧身避开:“伯爷无需道歉,我知她是因为
平昌伯才会如此,权当扯平了。”
怎么能扯平了呢?
受害者是韩榆,平昌伯现如今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分明是钟氏有意迁怒。
南阳伯看着眉目俊朗,眼神清正的韩榆,心中叹息。
他从来都不会低估了韩榆,也能预料到钟氏后悔的那天。
罢了。
早在钟氏执意要嫁给平昌伯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决定,绝不会插手平昌伯府的事情。
今日拦下钟氏,是想保住平昌伯府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不至于让景修和静云那两个太过为难。
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南阳伯还想说什么,却见韩榆越过他的肩头,看向身后。
转头看去,来人是韩松和韩榆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