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掉下去肯定活不了,咱们是不是要被问责?”
“我还没反应过来知府大人就掉下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于春更是失声痛哭,对着断崖下大声呼喊“知府大人”。
杜大人暗自撇了下嘴,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样:“咱们好说歹说,知府大人偏要一意
孤行,如今掉下去了......说句不好听的,也是他自作自受。”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杜大人,脸上满是恐惧后怕。
“诸位别忘了,钦差大人可是知府大人的堂兄,钦差大人什么秉性诸位也该知晓,若是他迁怒到咱们身上,可就大事不妙了。”
于春忙不迭追问道:“那该怎么办?”
杜大人循循善诱道:“诸位且听我说......”
另一边,韩松忙完了手头的事务,得知韩榆来了,便打算来见他。
问了唐大人,被告知韩榆和杜大人去了堤上,兀自算了时间,也该回来了。
正当这时,身后有人喊:“杜大人。”
韩松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杜大人等人如丧考妣的表情。
再看人群中,并无韩榆的身影。
韩松心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杜大人见到他,扑通跪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韩大人,知府大人他......知府大人掉下断崖了!”
烈日当头,韩松眼前一阵眩晕。
......
却说韩榆从断崖边跌落,先是仰面朝天,自由落体一段距离,确定脱离了杜大人等人的视线所及范围,缓缓摊开左手。
“小白!”
成年男子手腕粗细的绿色藤蔓自韩榆掌心弹射出来,插.进坚硬紧实的岩土中。
碎石与泥块齐飞,砸了韩榆一头一脸。
韩榆吃了一嘴,不住咳嗽。
藤蔓深深扎进岩土中,又因韩榆的下坠猛地绷直。
一
拉一弹,韩榆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掼到一块凸起的巨石上。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脚腕传来剧痛。
轻则脱臼,重则骨裂。
又一道藤蔓凭空出现,缠上韩榆的腰,稳住韩榆被迫晃荡的身体。
韩榆疼痛之余,敏锐地感知到小白的慌乱和愧疚,用右手揉了把腰上的藤蔓。
“我没事,先下去。”
意外导致韩榆受伤,这下小白更谨慎了,全程小心翼翼,一条藤蔓稳稳托着韩榆,另一条哼哧哼哧打洞,在岩土上扎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韩榆哭笑不得,明明可以一步到底。
不过方才小白似乎吓坏了,也就随它去了。
原本一个呼吸就能完成的事,硬是浪费了半刻钟时间。
没办法,谁让小白有韩榆纵容着呢。
藤蔓将韩榆放到地上,韩榆左脚着力,右脚悬空,扶着树一屁股坐到地上。
韩榆褪下鞋袜,查看受伤的右脚。
脚腕脱臼,看起来有点严重。
韩榆眼都不眨一下,咬紧牙关,将不正常扭曲的脚腕复位。
一掰一推,韩榆闷哼出声,颈侧不受控地暴起青筋。
然而他此刻没功夫矫情,犀利的双眸瞥向左前方。
“讨人厌的苍蝇。”韩榆拿袖口拭去额角的冷汗,不慌不忙地倚在树干上,“小白,交给你了。”
藤蔓亲昵地蹭了蹭韩榆脏兮兮的侧脸,“唰”地飞出去。
十数人踏着落叶残枝向韩榆靠近,周身散发着嗜血凶戾的气息,仿佛从尸山血
海中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