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越京时,有关韩榆和沈绍钧的谣传阵仗过大,阮景修显然没那个脑子。
韩榆抽丝剥茧,很快锁定了在朝中声誉极好的阮景璋。
后来的厌胜之术,更让韩榆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之所以忍到今日,是不想阮景璋狗急跳墙,在他殿试之前搞事。
如今科举只剩最后一步——传胪大典,韩榆自不必再忍耐。
吃一堑长一智,除非阮景璋的大脑连着被他刺穿的那只手,否则不会再自讨苦吃。
韩榆翻个身,把被子卷到身底下,小心避开受伤的左臂,安然睡去。
次日午后,韩榆和韩文观在院子里排排坐。
闲来无事,韩榆教韩文观读书。
四岁的小朋友已经启蒙,《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不说倒背如流,背诵全篇不是问题。
以往韩松带韩文观读书,他总是过分顽皮,每每搞得韩松头痛不已。
出人意料的是,韩文观在韩榆面前格外乖巧,让他往东不敢往西,让他背书不敢练字。
据说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最为敏锐,许是观观察觉到他这个小酥酥并非善类,是个疯起来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吧。
韩榆对此乐见其成,短短半个时辰讲完一篇文章。
韩文观听得很认真,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软白的嫩
肉从指缝里挤出来,像个糯米团子。
“今天就到这里,自个儿去玩吧。”
“好耶!”
观观小朋友拍手欢呼,抱起一旁打盹儿的壮壮,撒着欢跑远了。
韩榆笑笑,把书往脸上一盖,准备睡个午觉。
恍惚间,有脚步声靠近。
韩榆撑起上半身,书籍从脸上滑落,也让他看清来人。
韩松着一身官袍,威严衿贵,显得他手中的竹篮更加格格不入。
韩榆揉揉眼睛:“二哥怎么回来了?”
“之前你不是想要狼狗,同僚家中正好有几只狗崽子,我去挑了两只,给你送回来。”
韩榆来了兴致,凑上前往竹篮里看。
韩松顺势把竹篮放到地上,好让韩榆看得更清楚。
是两只刚出生不久的狼狗崽子,略大点的是灰色,耳朵上夹杂着黑色斑点,另一只则是黑色,尾巴尖尖上点缀着几粒俏皮的棕色斑点。
韩榆很喜欢,对过来一探究竟的壮壮说:“壮壮你瞧,它和你的尾巴有点像呢。”
回应他的是壮壮几记喵喵拳。
“喵喵喵!”
才不像!
壮壮的领地意识很强,家里凭空出现两只四脚兽,激得它弓起后背,尾巴都炸开了,韩榆好说歹说才把它哄好。
“他们以后就是你小弟了。”韩榆信誓旦旦道。
壮壮老大表示很满意,轻慢地喵了两声,迈着优雅的步伐去找小铲屎官了。
“多谢二哥,我很喜欢。”
韩松负手而立:“喜欢就好,等它们长大了,也能防着不轨
之人翻墙头。”
昨夜刚翻过墙头的韩榆:“......”
“它们俩就交给你照顾,户部还有公务,我先回去了。”
韩榆送韩松到门口,在四进院里给两只小狗各做了一个狗窝。
这样一来,它们就不必经历风吹雨打。
下午,韩榆练完字,拿着两个小木牌出来。
小木牌上分别写着“黑妞”和“灰妞”,被韩榆用一根绳子挂在小狗崽的脖子上。
尽管它们都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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