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喷嚏:“孔华已经去找了,再等一会儿吧。”
韩榆把手炉塞给沈华灿,又给席乐安一个:“你大病初愈不久,千万不能再受寒。”
席乐安美滋滋抱着手炉,嗯嗯啊啊应着。
没多久,孔华回来:“陆兄不打算参加会试,书院......也不打算再去了。”
“什么?!”
“为什么?”
面对诸多疑惑不解的目光,孔华摇头:“我也不知,咱们上路吧。”
众人登上马车,一路往东去。
马车上,席乐安拧着眉头:“哎,陆兄明明可以考中进士,怎么就.....”
韩榆懒洋洋地倚在沈华灿身上:“人各有志,尊重祝福。”
“也是,陆兄都已决定,咱们说再多都没用。”
韩榆调整坐姿,缓缓闭上眼。
......
马车走了两日,于申时来到一个略显偏僻的小镇,在镇上唯一一家的客栈投宿。
吃完饭,在马车上坐得骨头都酸了的同窗们提议出去转转,散散心,顺便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
韩榆倒是无所谓,不过沈华灿和席乐安都累了,不想走动,也就没去。
韩榆孤身一人在房间里看书,约摸半个时辰后,听到伤心绝望的哭声。
有点耳熟。
韩榆放下书,去楼下一探究竟。
哭的那个是孔华,原因是被一个算命的以“
犯了血光之灾”为由,骗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银子,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找算命的要回来,还被对方的同伙打了一顿。
韩榆双手抱臂,看孔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有点不忍直视:“他还在集市吗?”
孔华打了个哭嗝:“我问过了,集市要到戌时三刻才关,那算命的日日常驻,几乎都是集市关闭时才离开。”
“五十两银子没了,我还怎么去越京,怎么参加会试呜呜呜......”
想到飞走的银子和放自己鸽子的好友,孔华悲从中来,哭得好大声。
韩榆不着痕迹摁下额角跳动的青筋:“不过是被骗了银子,人还没走,我帮你讨回来就是。”
孔华泪眼朦胧:“算了吧,他们打人好疼的。”
韩榆眨眨眼:“山人自有妙计。”
......
却说方瞎子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子后头,看街上人来人往,心里像喝了蜜水一样甜。
没想到下午那小子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兜里银子还不少。
五十两,足够他喝好几顿花酒,再点几个美人儿了。
想到这,方瞎子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方瞎子胡乱把东西收拾了,直奔小镇最南边儿的暗娼馆子而去。
不料没跑几步,就被一个衣衫褴褛,满脸皱纹的老丈拉住。
老丈嗓音粗哑:“小子,老夫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方瞎子顿时就笑了,一把甩开老丈:“屁的血光之灾
,你爷爷我就是玩算命骗人的,你个老东西还敢糊弄我?”
他警告地指了指老丈,健步如飞地走了。
暗娼馆子在巷子的最尽头,方瞎子走进窄巷,惬意地哼着小曲儿。
就在这时,一道疾风从他耳边飞快略过。
“诶呦!”
方瞎子怪叫了声,伸手一摸,竟是满手的血。
他四下里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真是怪了,难不成是什么虫子?”
方瞎子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
“啊!”
另一边的脸传来刺痛。
方瞎子一摸,又是血。
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之前那个老丈说的话——血光之灾。
闻着空气里的铁锈味道,方瞎子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