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数年来,两大组织互相坑了无数次。但关键时候,又会团结一致,上演一场“死对头变好朋友”的大戏。
当年,闫弗是刺客庄庄主,是她的情人,而杀手阁阁主是她的挚友。为保她,两大组织没少合作。
她是两张关系网的交点,她一走,网就断了,刺客庄和杀手阁都没有再继续存活的必要。
灵愫很感慨:“这样想来,我们亲身经历的许多事,对于年轻后辈来说,已经是一段消亡的历史了。”
那些清早起来,啃着鳕鱼包,途径菜市场,去杀手阁应卯的日子,再不复存在。
她说:“甚至前几日,我去那地方,发现从前的杀手阁,如今已经成了几家猪肉铺。”
庭叙说是呀,“刺客庄的那几个据点,也早已成了坟地,到处都是坟头。”
旧事物的消亡,落在年轻后辈口中,也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一句:“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落在灵愫眼里,却是过去在跟她告别。倘若她失忆,不记得过去也就算了。偏偏现在她的记忆力好得很,想忘都无法忘却。
记忆还在,事物却早已消亡。
灵愫吁了口长气,“哎,怎么越说越沉重了。”
不过很快就发生了件不沉重的事。
有人破窗进来。
又是穿着倭风衣裳的闫弗。
庭叙迅速起身,满脸警戒地盯着闫弗。
还在呼吸……
闫弗不是早死了么?
这年头鬼都进化了?都能在青天白日出现了?
庭叙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他生气的时候,语速会变快,性子也爽利不少。
闫弗回他认错了人,“吾乃贺茂奈成,汝岂能对阴阳师如此无礼?”
灵愫搭腔朝庭叙说:“你就当他是贺茂奈成算了。”
听她这一句,庭叙才明白,原来闫弗是假死。
“秽土转生,俗不可耐。”
庭叙皱起漂亮的眉。
闫弗自顾自地走近,仍手持蝙蝠扇,故作高雅。
“我是来整治蔡绲的。”
闫弗说。
灵愫不解,“蔡绲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在苗疆东躲西藏,曾害死几个定居苗疆的贺茂家的人。此次东渡,亦是为了寻蔡绲。”
闫弗慢悠悠地摇扇,走到灵愫身旁。
“所以啊,小心肝,睡过我,不代表就能甩掉我哦。”
庭叙回望灵愫,“你们……”
闫弗笑得妖艳,“正是,正是,已做过,就在她来盛京的第一晚。”
闫弗与庭叙这俩死对头又对上了。
俩人从屋里吵到屋外,话里刀子密集,都用最扎心的话把对方捅得遍体鳞伤。
从前俩人就爱怼骂。毕竟都在刺客庄共事,闫弗看不惯庭叙的温吞,庭叙看不惯闫弗的粗鲁,互相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
现在,就算刺客庄没了,俩人也还在互相讥讽。
灵愫无奈扶额。吵归吵,但吵这么大声干嘛?真是影响她休息!
她喊了句:“不要再吵了!”
结果居然没人听她的。
战火仍在继续烧着,她干脆就坐在小板凳上,支着脑袋隔岸观火。
她喜欢看狗咬狗,但也希望,大体上他们能和平相处。都懂事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