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还好”的定义是,只要没死,就算还好。
灵愫说那就好,“那就不回信了。那些信呢,你爱看就看吧,我也不拦你了。”
蔡逯能有她的自我提升重要?
灵愫把蔡逯从脑里甩掉,继续朝前跑起来。
阿图基戎没那么八卦。
自此,但凡收到信,他都会把信烧了。
再一眨眼,又一年过去了。
她的身体机能明显提升很多,现在与正常人的身体机能无异,获得了阶段性的小胜利,但这还远远不够。
闲暇时,她就站在三表姑所在的那座道观前面,就只是站着,什么话都不说。
偶尔还去寺庙里,听高师讲禅理。
她不再自我厌恶,但也谈不上能肯定接纳自己。
她仍旧没能与武功尽废和解,郁闷时,仍旧会站在山顶怒骂老天。
在她进入下一段训练前,阿图基戎拦住了她。
他穿得很华丽,“明日,是我二十岁的生辰。在中原,男子二十弱冠,即为成年……”
灵愫神经大条地问:“所以呢?”
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明日,你可以把你的时间,预留给我吗?我想,和你一起过生辰。”
灵愫“噢”了声,“也不是不行。”
阿图基戎眉眼间立即浮现遮挡不住的欣喜。
他一开心,小辫和银饰都晃了起来。
灵愫抬起眼,认真地打量他。
漂亮孩子长高了,身体变壮了,眉眼也长开了,变得更漂亮了。
这两年的时间流转,她自己体会得不深刻。可眼下望着阿图基戎,她一下就深切地感受到:她在苗疆,已经待了两年了。
随即,她意识到,她已经两年没找新情人了。
想到此处,她就明白了阿图基戎的暗示。
他想在他“成年”那日,把他自己献给她。
她与阿图基戎的关系,随着她经历的转折,也发生了重大转折。
两年前,这小子像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黑莲花,一看就是有脾气的主,行事狠辣,很不好惹。
后来她被石头砸倒,卧病在床,他就与阁主交替着照顾她。
她了解了他的过往。
其实是个心眼很好的人,“不好惹”只是他的伪装。
他像只猫,总是一惊一乍的,很容易生气。生了气,就容易产生阴暗的想法,比如要刺杀你,给你下蛊下毒。
但只要你顺着他的脾气,稍微哄一哄他,很快就能把他哄好。
爱生气,又容易哄好。因此在过去某一段时间里,她经常逗他。
把他逗生气后,她再装可怜,“哎呀我的命好苦”。他就会泄气,冷不丁地哼一声,再给她扔来一袋零食,反过来安慰她。
看美人生气是一种乐趣,看美人被揉弄得眼泛泪花,更是一众享受。
她不知阿图基戎是在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情意,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仍旧只想走肾不走心,仍旧只想玩得尽兴就说再见,接着下一个更好。
所以她接过了他的暗示。
翌日一大早,灵愫就跟阁主要她从中原带来的玩具。
阁主翻她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这事。”
灵愫笑得猖狂,“食色性也,嘿嘿。”
这一声“嘿嘿”,叫阁主听得满头黑线。
他把一箱沉甸甸的东西扔给她,“给!你的磁针贴!你的花里胡哨的夹子!你的萃取液!你的低温.蜡!还有这软管细.棒,这什么笼什么锁……给你,全都给你!”
灵愫用大拇指给他点赞,“你居然知道它们的名字。”
有时,阁主真是拿她的过度乐观没办法。
他“啧啧”两声,“以前你把情人带到家里,哪次都忘带玩具。还要敲敲墙吼一声,让我给你送去。这种事,我干得还少么。”
灵愫勾住他的肩,“等姐干完这一发,就带去你去吃一顿好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