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手扯来,摁在他绑着绷带的伤口上,“我去褚尧那里拿了上好的药膏来抹,可贵了呢。”
蓦地听到褚尧的名,灵愫身子没由头一抖。
她拽住闫弗的小辫,“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就喜欢在这时候提别人?”
闫弗扯来被衾,“男人最蠢的时刻,就是喜欢在这时候问,我和他谁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灵愫顺着他的话,陷入回忆。
她低喃:“那你觉得呢?”
闫弗凑近:“当然是你的下一个,能把你伺候得更舒服。”
他能像这样,时不时见缝插针爬上她的床,靠的就是高度的自知之明,以及对她的深度了解。
他说:“我家易老板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总是会对下一个带有更多偏爱。”
*
阁主提着鸡鸭鱼肉赶来时,闫弗正好系着腰带,从灵愫那屋走了出来。
他瞧见阁主,先“嘘”了声,“她在屋里闭眼休息。”
阁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是这么哄她开心的?”
闫弗步履飘飘然,带着一股餍足感。
他回道:“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喽。”
闫弗摊了摊手,“没办法,可耻但有效。”
他接过阁主手里的两条鱼,“你是不是都快嫉妒死了?你也想用这种可耻方法来讨她欢心吧?可惜啊,谁都可以,偏你不行。”
阁主气得眼冒金星,“喂,鱼留给我来做!”
闫弗却早已提着鱼溜进了厨房,“晚喽!”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阁主心里早不知骂了闫弗多少声,可再开口,还是平静地问起灵愫。
“她的心情怎么样?情绪有没有稳定下来?”
闫弗系好围裙,利落地将鱼内脏去掉。
“还是那样,想杀人。可她身子乏,想归想,却没有力气能去做。”
阁主给鸡肉刷了层蜂蜜水,放在炉灶里烤。
“看来还是得找人来,给她做几天思想工作。”
闫弗不明白,“你就打算用这种虚无缥缈的行动,来稳住她的心?”
阁主回:“旁人做再多事,也不如她自己想开管用。”
他挤到闫弗身边,“让一让,我要用这个砧板剁肉。”
他说:“这段时间你行事低调些。别忘了,夜闯禁中的是你们俩,如今你俩都在朝廷的通缉名单上,你干脆就陪她一起待在山里闭门思过吧。”
闫弗不耐烦地“啧”了声,“你管我?”
阁主剁肉的声音响了些,冷笑道:“我要是不管你,谁知道你会再捅出个什么篓子。”
闫弗把菜刀一甩,“你什么意思?阴阳谁呢?”
阁主瞪向他:“今早,刺客庄老庄主的独孙庭叙失踪了。你把他绑哪儿了?”
闫弗心虚地移过眼,“反正我不会害死他。再说这是我们刺客庄内部的事,你一个对家阁主管那么多干嘛?”
阁主真想把菜刀攮进闫弗的脑里,看看他脑里,是不是只有一滩浆糊。
“都什么时候了,闫弗,你净出馊点子臭主意。”
闫弗满不在乎。
*
屋里。
灵愫闻见饭香,食欲大振。
她想“腾腾”跑下去大快朵颐,又觉得仇还没报完,自己还能吃得下饭,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可是,人是铁,饭是钢。她不得先好好活下去,才能想这之后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