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她需要的那本卷宗。
但她不能。
之前她已经为此鲁莽念头付出代价,她不能重蹈覆辙。
灵愫调整呼吸,在一排排标有各种案件类型的卷宗密集柜间,寻找标着“灭门案”的那一排。
不多时,她站在某一排卷宗密集柜前,停下脚步。
建朝以来,全天下各地的灭门案件,有天上的星星那么多。
其中某一本卷宗,藏着她寻觅数年的真相。
那股激动再也克制不住,灵愫脸上的肉颤动着,眼里迸发出一股狠辣劲。
她一目十行地浏览,目光在中间几排停了停。
她把呼吸放到最轻,缓缓伸出手。
“谁?谁在那里!”
如惊弓之鸟般,灵愫飞快躲在后几排密集柜中间。
在其中一排里,她发现了一只后腿受伤,奄奄一息的野猫。
她抱起猫,慢慢走出来。
“方才我给猫喂食,有条黄鼠狼咬了猫,猫跑到这里,我就追到了这里……”
她抱着猫,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声音颤颤巍巍,脸色灰白。
蔡连眉头狠狠一皱,“猫能钻洞进来,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迅速上前,夺过灵愫怀里的猫,在她身周绕了绕。
没发现她身上藏有赃物。
灵愫指了指身后一扇破窗,“窗纱被猫挠破,我是窜窗进来的。”
蔡连不相信他这番说辞,扯住她直往屋外走。
“知院,屋里进来个外人!”
俩人出来时,蔡逯正站在屋外,训斥下属,“黄鼠狼这等畜生都能进到审刑院里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非等畜生把卷宗咬坏才知道行动?”
闻声,蔡逯更是怒火中烧,“谁把外人带来的!”
待转过身看,蔡逯心口猛地一突。
他大跨步走去,先把蔡连踢倒在地。
“谁允许你碰她的?”
蔡逯语气阴沉,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了这一句话。
他踩着蔡连的背施力,“蔡连,看在你是我远房表亲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
蔡逯沉声道:“去刑部领罚,杖责十五。”
接着,他又对包括副官在内的在场众人说:“诸位失责,杖罚免了,连同年末奖薪,一并免了。”
大家也都散了。
只有灵愫,抱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猫,站在原地不动。
“没受伤吧?”蔡逯捧起她的脸,却见她眼里满是委屈,“承桉哥……对不起……”
她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猫被黄鼠狼咬了,猫有事。”
蔡逯把猫抱走,递给下属,“把猫送褚尧那里,让他务必治好。”
他或想责备,或想问原因,可在看见她委屈巴巴的那一刻,所有理性全都化作了感性。
她能有什么错。
蔡逯叹了口气,紧紧抱住她,“怪我。这里太乱了,下属办事不利,连累你了。”
“你不是外人。”他说,“抱歉。”
他说不怪她,今天很多诡异事一桩接一桩地发生。
原本想约她出去约会,好好安慰她。但见她兴致不高,蔡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