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地向军营外走了几步,灵光一闪, 随手抓了一个帐前护卫的士兵, “去找解缙解先生,告诉他十万火急,请他即刻过来。”
士兵连忙点了点头,不敢拖延。
刚跑了两步,又被长真叫住:“别用跑的,骑马去。”
而等他回去的时候, 那位被沈明恒下令执刑的将领正从士兵手里接过鞭子。
他手有些发抖,可是沈明恒显然心意已决, 再这样僵持下去除了让沈明恒跪得更久之外别无用处。
将领咬了咬牙, “将军,得罪了。”
在长真惊恐的目光中, 鞭子挥下, 近乎轻柔地擦过白衣。
项邺松了一口气,赞赏地看了那名将领一眼。
沈明恒微微抬眼:“没吃饭?这就是你的水平?重来,这鞭不算。”
项邺赞赏的眼神给了一半险些抽筋, 刚松的气又堵在了喉头, 差点便要哭出来。
将领看了看项邺, 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的沈明恒,用力闭了闭眼,又挥下一鞭。
风声呼啸,沈明恒皮肤白皙, 几乎是瞬间,衣服未曾遮掩到的后颈处就多了一道肿起来的红痕。
白衣是丝绸做的, 抵挡不了任何伤害,料想后背定然也是这样触目惊心。
沈明恒面色不变,语气仍然平淡:“不算,重来。”
……
“不算,重来。”
……
“不算,重来。”
除了最开始的第一鞭,后来的三鞭虽然将领也没用上全力,但也绝对称不上温柔。
沈明恒声音平静,脸色却已有了些微微的苍白。
将领几乎要在这一声声的“重来”中被折磨到崩溃,也不知为何他一个执刑的人,看上去比受刑的沈明恒还要痛苦。
他精神紧绷到极点,自暴自弃般挥下一鞭,已经没了控制力道的理智。
鞭子落下,白色的丝绸上渗出一道红色血迹,四周隐隐有了些血腥味弥漫。
项邺从未觉得鲜血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他不敢看,眼神却又控制不住地停留在那道血迹上久久不动。
直到眼眶干涩,一眨眼就是泪珠滚落。
沈明恒终于不再说“重来”了,他顿了两秒,从容道:“继续,还有九鞭。”
系统在他的脑子里鬼哭神嚎:[你来真的啊?宿主,你疯了吗?你居然来真的!]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是原主的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还叫他继续?你是要气死我!]
骂到最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破口大骂,一会又撒娇恳求,沈明恒油盐不进。
这个世界很多人没有机会读书,没有机会去学习大道理。
昏蒙愚钝、蒙昧无知、寡廉鲜耻。
他们能看到的世界太小,看不到遥远的相似性,难以领会同理与共情。
不理解什么是道德没关系,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很重要,有些底线不容逾越。
他连对自己都这么狠,就别抱有侥幸心理,妄想能在触碰底线之后得到他的宽恕。
事实上,沈明恒现在的心情并不糟糕,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这一招还是上个小世界的时候和他师兄学的,连他这么没有良心的人当时都生出了心虚,对付项邺更是百试百灵。
所以说苦肉计偶尔用用还不错,沈明恒觉得就算现在沈绪从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