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眸子极具压迫性,紧紧盯着他。
“迟茸,这只是意外而已,我很高兴你来看我,而不论是你来或者不来,这架子都要掉,与你扯不上联系。”
“而且,即便它掉了,我也躲不开,不用你救。”江枝惑注视少年。
“我说过了,别去想迟行堰,别想过去,多想想我,好不好?”
男生话语沉甸甸的落进耳朵里,迟茸仰着颈,看着男生,心脏缓慢跳动着,整个胸腔一阵阵的发麻。
……可如果,他不来,江枝惑就不会在台上,也不会遇到危险。
迟茸勉强笑了一下,指尖发颤,脑袋好像不受他控制了,里面一帧一帧的画面飞速闪过。
生他难产的妈妈,被他喜欢后碎成一团的玩偶,画室里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妈妈和江枝惑去找那栋红顶别墅,路上出了车祸,江枝惑被迟行堰盯上,险些被撞,小白……受了伤还完全没恢复。
……好多好多的事啊。
怎么会这么多呢。
这才没多久,江枝惑又遇到意外事故。
……怎么能,这么多呢。
迟茸鼻子酸的厉害,胸口发闷。
他不想听迟行堰的诛心言语,但是真的太多了。
……他害怕。
少年眼眶有些红,恍惚失神,把脸贴在男生掌心蹭了蹭。
江枝惑看着他,心尖发疼,摸摸少年头发。
他捧在手心里的崽崽,护着拢着,不舍的磕碰一下,迟行堰那老东西,凭什么这么磋磨。
就凭一份血缘,就凭他早认识那十几年?
江枝惑狠狠咬了咬牙,森寒戾气涌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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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茸发呆很长时间,医生给他挂了消炎药,虞渔和虞山乐来看过,他也一直没太回神,直到江枝惑把两个人带到外面去说话。
迟茸凝神朝门边看了一眼,苍白的指尖收拢蜷缩进手心,又移开视线。
他们谈了好一会儿,迟茸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没多久,虞渔心疼的摸摸少年发丝,陪他一会儿,又带着虞山乐离去,包里带着几分文件。
虞渔把迟行堰拿着精神病证明想申请无罪判决的事情告诉了江枝惑。
虞渔本意是,绝不可能,她要让那个疯子在监狱呆一辈子。
但江枝惑眼底暗了暗,沉默片刻,冷冷扯开嘴角。
“不,要帮他一把。”他哑声道。
“给他请最好的律师,打最好的官司,最好让他无罪释放。”
“无罪释放?”虞山乐诧异,“为什么?”
他当然不觉得江枝惑会帮迟行堰那种人,只是满眼不解。
江枝惑脸上冰寒一片,带着掩不住的冷厉,“精神病犯法,即便判了无罪,也需要家人强制看管治疗。”
他冷笑,“迟行堰既然说自己有精神病,那出了狱,我们当然要想办法,用最好的医疗手段,治好他。”
周遭空气里满是寒意,虞山乐一顿,霎时了然。
针对精神病的治疗,呵。
也对,迟行堰那样的疯子,本身就不正常,是该好好治。
虞渔和虞山乐离开,江枝惑回到病房,里面少年坐在床上,不声不响,眼睫垂着,还是在走神。
江枝惑走近,摸摸少年后颈,“崽崽。”
迟茸应一声,“嗯。”
“好点没?”
“嗯。”
少年腿上伤口有点深,纱布氤出血色,江枝惑眼底漆黑,在伤口远处轻碰了碰,眉头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