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茸不知道江枝惑怎么回事,安抚也没什么用,男生一直沉着脸,时不时的……总忽然出现或者忽然拉他一下,来回吓人。
画画的时候突然给他递铅笔,玩手机的时候突然咬住他后颈,甚至他去卫生间,一开门就看见江枝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观察什么似的仔细打量他。
迟茸:“???”
迟茸一脸懵逼。
江枝惑从早上一醒就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迟茸轻轻扑进男生怀里,下巴蹭过他肩膀,略显茫然的圆眼瞧向男生。
“哥哥,你怎么了嘛?”
江枝惑抱住少年不盈一握的腰身,目光深深的看过去。
不是我怎么,是你怎么了。
递铅笔过去,少年随手接了,可一抬眼看见他的脸,铅笔不自觉晃了一下,险些脱手。
咬少年后颈,少年有些紧张,但忍住没躲,可当他低头从少年肩膀上探过去,侧脸出现在其余光里,便条件反射似的往反方向退了退。
打开卫生间门,看见他,下意识握紧门把手,门板几乎有一点被再次关回去的趋势。
江枝惑心脏发沉。
崽崽在躲他,自己都没发现、潜意识里的,回避他。
……为什么?
又是迟行堰?
说到底,迟行堰可恶可恨,崽崽为什么没忘记迟行堰,反倒忘了他?
江枝惑周身气势愈发冷峻,凶戾气息愈演愈烈,紧紧握着少年腰身,力道大的仿佛要把他弄断。
迟茸咬咬唇忍下了,使劲往他怀里蹭,“哥哥,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呀。”
江枝惑垂眼注视他,没说话,只抬手抱他起来,和他一起重新坐回沙发上,紧挨在一起。
迟茸懵的厉害,总感觉江枝惑的不对劲和自己有关,可他不说,自己便只能耐心陪着,哄哄控制欲强势的男朋友。
下午。
江枝惑接了个电话上楼拿一份文件,他刚上去一会儿,迟茸发现自己画纸没了,也要上去拿,噔噔噔起身。
江枝惑可能是想快去快回,走的很快,迟茸完全没碰上他。
楼梯上还有楼道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没有声音。
迟茸爬了一层楼梯,刚越过拐角,余光猝不及防的瞧见楼道里正走过来的江枝惑身影。
迟茸指尖一颤,脑袋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蓦地一退,躲回拐角。
少年后背贴着墙,冰凉的墙壁冻得他一个激灵,蓦地清醒,怔怔的低头看向自己双腿。
……他在,干什么?
他在干什么?
迟茸一瞬间慌了,骤然明白过来,江枝惑一整天的不对劲是为什么。
“崽崽。”
低沉声音在近处响起,阴影笼罩过来。
迟茸后背贴着墙,整个人被男生影子罩住,脚下微动,想往远处挪,又被他生生忍住,瞧向男生,鼻子有些泛酸。
“哥哥,我……”
他怎么了?
江枝惑眼底漆黑一片,抬起少年下巴,声音很轻,还掺着寒意,肯定道:“你在躲我。”
迟茸被迫仰头,露出脆弱的颈,鼻子酸涩,“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了。
他控制不住。
他前几天是发现自己因为梦境有些回避江枝惑,但他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江枝惑凝视着他,逼近,将少年堵在墙边,“你答应了,我可以不问你为什么不想记起我,也不用记起我,但你以后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