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告诉你。”
孙常侍刚打开瓷瓶吞下一颗,听了楚霁的话,顿时心下一惊。
楚霁在盛京,竟还有人手。
这一认知,彻底让孙常侍熄了反抗的心思。
他只得诺诺地应了个“是。”
孙常侍带着自己的侍从,灰溜溜地走了。
不论孙常侍做何想法,这一次,楚霁算得上收货颇丰,一石三鸟。
扩大了兵权,召来了卓询之,又在皇帝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
毒自然是下了些的,就在楚霁亲手奉上的香茶里。
只是并不像楚霁所描述的,和秦纵所演出来的那样恐怖。
吓一吓他罢了。
几日之后,便是除夕。
蒯民这几个在军营里的人都回了州牧府,就连在盐场的蒯息也回来了。
楚霁亲自写了对联和福字。
一伙人正在州牧府里忙碌着,贴春联。
州牧府的朱漆红门处最是热闹。
“右边低了,稍高一些些。”
“再往下去一点点。”
“就这样,不要动了。”
纪安站在门前,昂着脑袋仔细观察着正门口的对联。
州牧府的正门很高,即使是蒯民蒯信二人也要架梯子。
两人此刻正按着上联,一左一右地站在折叠梯的两侧。
蒯民终于得了纪安的肯定,连忙叫蒯信按住对联,自己掀开对联的一个角,拿起浆糊,均匀地涂抹着。
相较于蒯民蒯信二人的狼狈,负责挂灯笼的两人就惬意多了。
除了州牧府的门头以外,外墙上每隔两米也要挂一个灯笼。
这事儿由蒯息和薛正负责。
只见两人手捧灯笼,脚尖一点,便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不多时,州牧府外头便被灯笼围绕,看着格外喜气。
众人都在忙着,楚霁和秦纵自然也没有躲懒。
贴对联最不可缺少的是什么?
在这个没有各种胶的时代,凝聚着劳动人民智慧的浆糊就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两人为了这一份新年的参与感,便决定一起和浆糊。
其余的人,包括厨房里烧火的杂役都被纪安调走,或是去买年货了,或是去贴对联了。
因此,不算狭小的厨房里,只余下楚霁于秦纵两人。
秦纵没做过和浆糊的活计,便被楚霁支使着到炉灶后烧火。
先烧一锅开水。
生火这事儿,秦小将军做得驾轻就熟。
他少时便随父在军中,战事吃紧时,哪怕是尊贵如秦少帅也要亲自生火燃灶。
见人做得有模有样的,楚霁便也放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
楚霁宽大的袖口没有用襻膊缚住,依旧是被扎成了两个蝴蝶结。
他手法娴熟地打了一盆凉水,又加入面粉,搅和起来。
雪白的面粉融入凉水,将清透的凉水也酿出纯白之色。
渐渐的,盆中出现了稀散的糊状液体。
“水烧开了吗?”楚霁偏头去问。
秦纵急忙从灶堂后探出头:“我看看。”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了楚霁的笑声。
“怎么了?”秦纵疑惑道。
楚霁将筷子放下,随后从怀中拿出锦帕,用清水稍稍浸湿,笑着走过去。
“秦小将军这是变成秦小花猫了?”
秦纵面色微窘,他一早便感到了不妙。
厨房里的灶和军队野外搭的灶还是有很大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