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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越宁就更不必说了,当年昭清送给他的这副手套,最终被他扔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可最让昭清心寒的便是他想念过无数遍、在心底默默崇拜的那个伟岸的父亲——宋世诚。

在所有人之中,宋世诚的礼物是昭清准备得最仔细最尽心的,他之前的养父实在糟糕,他确实想有一个正常的、爱他的父亲。

那条给宋父的围巾是昭清夜以继日织好。

昭清很会织东西,因为家庭格外贫困,所以他什么都要会,日子才能过下去。

晚饭过后,他小心翼翼敲响宋世诚书房的门,把礼物和一张贺卡放到他的门口,期望他的父亲能够看见它。

可是最终呢?

昭清没等到父亲开门,他直等到三天后在佣人房旁边的垃圾桶里亲眼看到那条围巾就被人扔在那里。

昭清像是疯了一样同那几个佣人打架,那时候他还以为是有人偷了这条围巾,却被告知原来这条丑陋的深蓝色围巾是宋先生扔给管家的。

他说这样的东西随便丢到哪里去就好不必留下。

原来如此。

昭清拿着那条已经污秽不堪的围巾,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在宋家的位置——随便丢到哪里去就好。

这是围巾的命运也是他的命运。

只有那个娇蛮的宋栗栗嘴上虽然嘟囔着:“切,什么破东西啊,我才不稀罕。”

但却在昭清看不到的时候不情不愿地默默把礼物收下了。

昭清记得自己送给她的是一条昂贵的裙子。

这条裙子几乎花光了昭清攒了整整两年的积蓄。

当时他没日没夜的在地下拳场打了很久的黑工,每天睡不足四小时,白天要上学,中午要去小餐馆当学徒,有时候晚上来到拳场还会有人点他上台对决。

刚开始他不肯干,他告诉那些人自己只是在拳场负责酒水工作而已,可是上擂台和不上擂台获得的酬劳简直是天壤之别,即使是输了也能赚更多的钱。

家里的钱已经被养父尽数搜刮走了,为了能继续生活,也为了给弟弟陈涟治疗先天性肾病,他只能出此下策。

那时候营养不良的昭清几乎每天挨打,挨养父的打、拳场膀大腰圆的对手的打、还有街区收保护费的混混的打。

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算在这残酷的生存环境里习得了不少逃跑的路子。

那时候的昭清真的很傻,他跟着养父陈万一起生活,陈万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加酒鬼,而他的养母裴妍在同陈万结婚后七个月就生下了一个孩子。

陈万一直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在孩子出生之后他更是对着裴妍非打即骂,就算裴妍多次说明自己只是早产他也并不相信。

毕竟对他来说裴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舞女,身份不算清白,说不定是被大户人家的少爷玩弄之后又找自己当他孩子的便宜爹呢!

昭清并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但他却因此从小受到陈万的虐待,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却常年营养不良,如果不是有好心的邻居帮衬,只怕不知哪天他就要死在肮脏油腻的小巷子里了。

陈涟是裴妍在昭清三岁那年为陈万生下的儿子。

陈涟出生后陈万也曾洗心革面过一段时间,只是没过多久他又再次沉迷于无休止的赌博当中了。

终于在陈涟出生后的第二年,裴妍带上这个穷困的家里剩余的所有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