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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

因为白幡上空白的地方注定要写一个人名,金童和玉女不可能允许他们胡编一个。

如果他们要凭证,村子里还有什么东西算是真凭实据?自然是他们手中的结婚证!

“显考”是死去的父亲的名字,荆白不可能同意白恒一把自己的真名写上去,但是幸好,他用的是假名,两个证件上写的是也都是假名。

至于结婚证的结构,他第一天来的时候就仔细看过了。他和白恒一两个人的证件上都是同样的一张合照,唯一不同的就是持证人的名字。一个持证人处写的白恒一,另一个持证人处写的路玄,但是并没有标明持证人具体是谁。

荆白赌的就是金童和玉女,并不知道他们谁是“路玄”,谁是“白恒一”。村子里唯一可能知道他真名的就是红线媪,但她此时并不在这里。

如果白恒一都不知道,金童和玉女更没有理由知道。

不管是他们俩谁躺进去,只要写上去的是“路玄”这个假名字,大概率就会平安无事。

因此在同意让白恒一躺进去之后,他才把自己的结婚证塞给了白恒一。

白恒一当然也想到了登记姓名这个关窍,但他当时以为“路玄”是荆白的真名,因此不肯同意。荆白绝不让步,说必须得这么办,随后悄悄附在白恒一耳边,告诉他“路玄”并不是真名。

白恒一那是货真价实地吃了一惊,荆白看得出来他有点生气,但碍于时间紧迫,并没有多话。两人暗度陈仓,把带在身上的证件悄悄换了。

真假名当然是重要的。荆白早就猜过,如果他和红线媪的契约有效力,那契约签的一定是真名字,反而是他和白恒一的婚姻关系,如果用的是路玄这个名字,说明没有效力,事实也证明他们之间似乎更像是“供养”关系。

但既然没有效力,为什么又有这个证件?荆白早知这东西很可能就是红线媪给的,却不知它的用途。

他直到今夜才明白过来。

荆白想着这件事,有一瞬的走神,再转回视线时,却见后面走了几个穿孝服的纸人过来。

他们长得都一样,个个都是一张丧眉耷眼的哭脸。他们似乎没有自己的思想,步伐也是整齐划一,齐齐走到了棺材旁边,打开了盖子。

金童和玉女这次换了位置,站到了棺材前面。荆白眼见着那几个纸人分了两个过来,竟然一左一右站到了白恒一旁边,架住了他的双臂。

荆白心中猛地一惊。

他这才发现,金童和玉女叫完“爹”之后,白恒一竟然再也没有动过了!!

第298章 阴缘线

虽然知道白恒一必然是要走这一遭的,但这和荆白预计的可不太一样。

棺材已经掀开了盖,里面白生生、空荡荡,果然是个空棺。

一左一右的两个纸人个子比金童玉女矮上许多,身子连个骨架都没有,力气却出奇的大。白恒一比荆白还要高一点的个头,两个纸片一样的人却像感觉不到重量似的,轻飘飘地把他架了起来。

荆白见势不对,眼见着白恒一一动也动不了,也不知是不是还醒着,竟就要被这两个纸人抬进棺材里。哪怕两人虽然早有计划,他心里也不禁一阵发紧。

他顾不得别的,先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想再确认一遍白恒一的状况。

金童和玉女此时态度却不比之前,也不像方才那般对他视而不见了。

见荆白几步就要走到棺木旁边,金童忽地伸出一只手臂,阻拦道:“家父今日出殡,闲杂人等请勿打扰。”

闲杂人等?

荆白没有硬闯,顿住脚步,他清澈而寒冷的视线锐利得像开了锋的剑,冷冷地扎在金童白惨惨的纸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