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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他不罢休,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耳边响起。

“起床啦,懒虫!”

懒虫?这是在说他?

荆白虽然头痛,但还能听得出这语气里的亲昵。

他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极英俊的脸。鼻梁高挺,薄唇含笑,眼睛的位置虽然蒙了一层黑布,却能通过峻拔的眉骨和英挺的眉毛,猜到底下应该生着一双寒星似的双目。

这张脸……总觉得很熟悉。

但问题甚至还不在这里。荆白撑起身体,茫然地四下张望,试图辨认出自己身处何处。

这里看上去条件很一般,他躺在一张床上,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只照出床上青年满脸的迷惘。

他动了动膝盖,腰部以下还盖着一床喜气洋洋的大红被子。床是木头的,不是很宽,可他左边还有一个枕头,被子却只得一床,喜气洋洋的大红色,上面还有鸳鸯戏水的图案。

天花板很矮,床也很硬,荆白的目光落到地面——灰土铺的,但已经被踩得很实了,看着还算干净。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说是睡觉,可是衣着很整齐,穿的也不是睡衣。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人是谁?

狭窄的空间,陌生的环境,还有语气很亲昵,却根本不记得是谁的人。

巨大的违和感让荆白心里发毛。

他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信息,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搜刮个遍,也找不出能应对当下环境的东西,这让他的额头开始冒汗。

但在眼前这个蒙着眼睛的青年再次撞入他视线的时候,像忽然被提醒了什么似的,荆白意识到:这个人是他的丈夫。

他结婚了。

“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呀!”他的丈夫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他的眼睛蒙着黑布,却好像知道荆白坐在哪里,面朝着他说话,语气很轻快。

见荆白只是呆坐在床上,不回应他的话,他的丈夫语气变得纳闷起来:“我都说不回来不回来,你非拖着我回村里,说咱们结婚一周年了,是纸婚。纸婚不牢固,你要回村子里办个纸婚仪式,要一路和我过到金婚、钻石婚呢。”

他说着说着,好像真生了气,语气也变沉了,嘴角掀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吧,路玄,你真睡糊涂了?你把这事儿全忘了?结婚刚一年,你就对我这么不上心了!

他气哼哼地把脸转了回去:“还说和我过一辈子呢,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路玄?我怎么会叫路玄?

荆白愣住了。他盯着这个男人挺拔的背影瞧,心里还在回味对方方才的表情。看着好像是在笑,但荆白辨认得出,他这是不高兴了。

也不是完全陌生,荆白觉得自己可能认识对方,但是有一点他也非常确定,那就是这个人不可能是他的丈夫。

因为他现在唯一回忆得起来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他很确信他的真名是荆白。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丈夫,怎么会管他叫“路玄”?

现在的情况一定有大问题。荆白冷静地想。

但既然已经置身在这里了,他只能从眼前这个人处套取更多信息。起码目前来看,这个人只是以为他不上心,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荆白于是下了床,穿了鞋,几步走到他“丈夫”身边,在对方平直的肩线上按了按,温和地说:“我今天有点头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别生气了。”

手下的肩膀微微一抖,蒙着眼睛的青年立刻转了过来,摸索着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