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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鹊从他手里抽出那个湿透的荷包。

每个人送的东西,除了吃食,他都是好好的、妥帖的保存着的。

即使用不上,也要放在箱子、盒子里锁好了。

他知道人家送他东西时肯定是喜欢他的,不能糟蹋了旁人的心意。

碎银子倒出来,放进袖兜里。

捏一捏,拧一拧荷包,滴滴答答的水珠子成串坠落。

水鹊怏怏不乐,眼周围一圈还是红的。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同齐郎保证,自己一定会妥帖地佩带着。

佩戴着、佩戴着……

掉进水里了,这可怎么办?

……

驾进青河村的那一段路,马车颠簸,但有软衾做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崔时信撩了帘子,已经能见到青河村村口了,放了帘,偏头问水鹊:“还在生气?”

“没有。”

他这么说着,可是粉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甚至还有三分酒色,一看就还生着闷气。

手里也牢牢捏着那只荷包,一路上纠结得捏皱了。

崔时信因此多瞟了那荷包几眼。

“齐二给你缝的?”

水鹊:“嗯。”

崔三假模假样地去夸:“缝的挺好,手真巧。”

呵呵,赶明儿他去找长州县最好的绣工,不就是亲手缝个荷包?

能叫水鹊当作宝贝似的佩带着。

崔时信忽地抬手,在水鹊锁骨边的脖颈处捏了一下。

没使什么力气,细皮嫩肉的,轻易地红起来了。

水鹊迷茫地抬眼看他,“怎么了?”

崔时信移开视线,“没,我看你那刚刚有个蚊子,帮你弄死了。”

这个时节竟然还有蚊子吗?

水鹊没多细想。

毕竟他本就是招惹蚊子的体质。

下了马车,水鹊问崔时信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崔三可无意去看齐朝槿和水鹊的小家。

他挥一挥手,“记得喝些解酒的汤,不然我看你明日醒来要头疼。”

时候已是傍晚。

灶房飘出米粉糕的香气来。

水鹊踌躇着不敢进去。

齐朝槿听到脚步声,从灶房内出来。

他方才为了方便做米糕,用襻膊束起了袖子,露出的小臂遒劲有力,不似寻常的文弱书生。

“今日刘大娘来送了一坛她去年酿的三白酒,叫我们尝一尝。”齐朝槿边说着,边洗一洗手,看水鹊坐在小圆墩上,好似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上前问,“怎么了?玩得不开心?”

水鹊犹犹豫豫地展开双手,手中央正是那还未干透的荷包。

“齐郎为我做的荷包,却是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他惴惴不安道。

仰着小脸,他眼型本就是尾端微下垂,显得可怜巴巴的。

齐朝槿拿他这副模样没有办法,便说:“晾一日就干了,你莫要太靠近河水边,这时节容易打滑落水。”

水鹊看他没有生气难过,认真点头,“嗯嗯。”

齐朝槿眉心一皱,视线落在他的长袍上,“这是怎么了?”

水鹊